“不请你不是也来了!”
沈肇廷言语上不落下风。
他在霍军平官复原职前就收到消息,毕竟这其中也有他努力的因素在。
只不过他不是那种爱邀功的人,也懒得跟霍军平解释。
之所以没请霍军平,也是气这家伙老眼昏花,那么容易受人挑唆!
霍军平皮笑肉不笑,“是怕我看到你腐败,还是怕我偷走你俩大孙子?”
曾兰惠听到“腐败”两个字一惊,忙解释:“这都是我团里的同志,看我的面子义务演出,什么腐败不腐败,你想多了!”
霍军平已经猜到,就是故意这么说。但看到曾经单恋的女人都离婚了还偏向沈肇廷说话,声音冷下来,“老沈脸上这是贴金了,你还偏向他说话!”
“眼红就眼红,废话一堆!”沈肇廷傲娇地坐回原位,也没请他入座。
霍军平自顾自地走到他对面,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我口渴。南征,拿酒来给我润润嗓子!”
“呸,不要老脸,礼物都没给我孙子,你喝得下去!给他拿最烈的那瓶,喝不完让他兜着走!”沈肇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家伙怎么没继续借着“腐败”这个由头砸场子!
这不像他的风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照他的脾气,不出了心里那口气不正常!
沈南征把度数最高的那瓶烧刀子放到了霍军平面前,给他满上一杯!
紧接着就见霍军平掏出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
刚倒满的酒杯晃了晃,洒出来一点。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笑两声:“痛快!”
要知道烧刀子度数极高,一般二般人可喝不下去。
这哪是喝酒啊,分明是喝酒精!
原本就在心惊胆战的宾客们更是吓了一跳。
曾兰惠挪了挪脚,被身边的贺常山拽了下,
她微怔片刻,又重新坐下。
霍军平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事情闹大,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人。
其他不明状况的人们也不敢冒然出声,谁也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恩怨。
了解比较全面的除了温然还有沈南征,温然看向他,正好他也看过来。
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面上也算淡定,她这才踏实了点。
孩子的哭声传出来,温然以为是自家那两个哭了,转身先回了屋里,裴学义和陆卫东王敏芝也跟了进去。
作为温然这边的亲属,他们都很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美琴先问:“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事的,怎么这么大阵仗?”
裴学义也关切道:“然然,有什么事咱要提前做准备,不能处于被动的境地!”
陆卫东喝得有点晕乎了,“准备什么,怎么准备,人家有枪!”
王敏芝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南征和他爸还有呢,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军属大院!”
陆卫东:“……”
陆卫东脑袋有点蒙,是真忘了这是在军属大院。
就算拿枪也白拿,这可不是随便让人动武的地方!
温然安抚他们,“你们都别担心,出不了大问题,南征能解决。”
“能解决就好。”陆美琴还是不敢放松,外边那两排士兵可不是假的。
温然笑了笑,“没事。小明曜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饿了?”
裴学义马上说:“我这就去冲奶粉!”
“我去吧!”温然先一步拿起奶瓶。
……
她冲奶粉的功夫,外边霍军平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子弹壳放到桌子上。
就算是子弹壳,也让刚平复的众人又一激灵。
全场哗然。
随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只听霍军平又说:“别说我白吃白喝,拿去送给你孙子!”
拿子弹壳送人?
大家还是第一次见,个别人已经脑补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怨,居然拿子弹壳送人。
到底是警告,还是警告呢?
又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沈肇廷和沈南征。
沈肇廷嘴角抽搐,“别说这是从你身上取出的那两枚弹壳?”
“算你没瞎!”霍军平扬着下巴,“老子大难不死,给你们家辟邪保平安!”
“从你身上薅羊毛比登天还难!南征,收起来。”沈肇廷并没有嫌弃。
这两枚子弹都是为他挡的,他也为霍军平挡过三枚。
正是因为两人曾是过命的兄弟,他才觉得有些话不用解释霍军平也应该明白,不明白就是霍军平脑子不开窍!
沈南征收起来看了看,两枚子弹壳清理的很干净,确实挺有纪念意义。
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沈家父子太隐忍了,这明显就是赤裸裸地挑衅。
霍军平又冲自己儿子喊了声:“景越,给你沈叔也倒最烈的酒!”
病恹恹的霍景越过来,给沈肇廷满上了烧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