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我们可不能讳疾忌医,什么最坏的结果我都能接受。”病人打断了陈老师未说完的话。
她不想做累赘,把希望放到了温然身上,想要早点站起来。
每天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一样太难受了,翻个身也要依靠丈夫,可是丈夫还要赚钱养家。
陈老师:“……”
“……”
温然看他们夫妻纠结,开口道:“陈老师、阿姨,我可以告诉你们,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原状。”
陈老师拍板,“那就治吧!”
陆卫东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一样,在温然给病人针灸的时候,和陈老师一起出去等着。
陈老师看他比自己还紧张,反过来安抚他:“你也别太忧心,你外甥女有这个心我很感动,就算治不好,我也会帮忙去档案室查查录取名单,现在国家的政策就是要选拔优秀人才,如果你儿子足够优秀,不是一张通知书就能毁掉的。”
“太感谢您了陈老师。”陆卫东没想到陈老师这么好说话,喜极而泣。
汗珠都变成了眼泪。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温然从屋里出来,他的眼眶还有点红。
等出了招生陈老师家的门后,她才问:“大舅,你不会是嫌我给陈老师的爱人治腰腿,被气哭了吧?”
“不是,陈老师是个好人。”陆卫东感慨,“陈老师知道邮局这边弄丢你表哥的通知书后反过来安慰我了,他愿意帮你表哥,这里面你的功劳很大。”
温然笑道:“大舅,先别说功劳的事,我想问问通知书被盗的事到哪一步了,你们可别心软。”
“那家伙嘴太硬,不过再嘴硬的你表姐夫都能啃下,今天下午应该就有结果了。”陆卫东心情好了,说话也硬气了。
温然:“……”
温然想知道结果,中午在大舅家吃了一顿饭,下午和大舅家一家一起去了公安局。
她出来治病已经报备过,所以时间相对来说自由了很多。
谁知,恰好在公安局外看到了蒋小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蒋小涵瞪了一眼,装作不认识他们,直接陪着老男人去了公安局里面。
但这不是装作不认识就能过去的事!
陆巡追过去,“蒋小涵!”
“我们认识吗,离我远点。”蒋小涵高傲地像只孔雀,顺便还不着痕迹地跟老男人保持了点距离。
她不喜欢陆家人,更不想陆家人看到她的窘迫。
陆巡质问她:“当初是你怀了别人的孩子非要赖在我头上,我没有对不起你;如今武志刚又偷拿了我的通知书,是不是你想借此报复我,故意让他拿的?”
“神经病,谁稀罕报复你,你少冤枉我!”蒋小涵面带愠色,“再说又没证据,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武志刚拿了你的通知书,少在武家头上扣屎盆子。”
老男人始终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蒋小涵独自怼陆巡。
视线还在陆巡脸上停留了几十秒,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陆巡嘴笨,回怼不及时,陆湘怼了回去:“蒋小涵,是不是在武家头上扣屎盆子以事实说话,你着什么急!”
“你……”
“蒋小涵、武国富,你们俩过来!”
蒋小涵刚要开口,就被喊到了于陶身边。
于陶拿出武志刚的供词,“武志刚已经交代了,是他偷拿了陆巡的通知书!”
武国富的脸色这才变了,“公安同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陶指了指供词,“这上边有他按的手印,每一句话都让武志刚看过,有没有误会你自己看!”
武志刚承认他在扶邮递员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撒出来的通知书,而这通知书里就有陆巡的名字,他想为蒋小涵出口气,趁邮递员不注意,把通知书藏到了后腰。
后来看到没人追究,又想顶替陆巡的名额直接去上学,没想到被发现了。
而温然看到供词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武志刚为什么会给蒋小涵出气,武志刚是老男人的侄子,就算老男人把侄子当儿子看待,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偷拿通知书,这明显不合常理。
除非蒋小涵和这个武志刚有什么!
通过于陶的调查,她也了解到一些情况,蒋小涵嫁给老男人后,没多久就流产了,最近刚刚又怀上。
老男人看着供词频频皱眉,“志刚呢,我想见见他!”
于陶给同事递了个眼色,武志刚被带了出来。
他出来的那一刻,第一眼就看向了蒋小涵,不过很快又移向了别处。
温然没有错过这个眼神,又看向蒋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