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雨不甘心,“我也不见得一点忙帮不上,我总得做点什么。”
慕长离还是摇头,“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好好在王府里待着,事成之后你如果想离开这里,我会安排人带你回京城。”
贺南雨心动了,“那你一定帮我确认一下我母亲的事情。拜托了。”
慕长离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小娟的声音,是王妃到了。
贺南雨赶紧把脸板起来,盯着慕长离道:“真是活该啊!我不收你老天爷也要收了你。
你就是嘴贱遭报应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王妃走上前,看了贺南雨一会儿,沉着脸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贺南雨挽上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我听下人说她病了,我心里高兴,就过来看看。
母妃怎么也来了?一个奴才而已,她不配让母妃亲自来探望。
母妃,您说她是不是活该?这绝对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收了她!”
王妃无奈地摇摇头,“总想让你懂事些,你却总是这么不懂事。
我说过多少次了,她是京城贺府的人,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外室,京城那边才是正儿八经的贺家。虽然平日里两边互不相见,可一旦京城那边来人,咱们还是要低一低头的。”
“那也不至于向一个丫鬟低头!”贺南雨扯着王妃的胳膊要往外走,“母妃别看她了,一个奴才不配让母妃过来探望。她病了就病了,反正京城那边的人也都病了。81说
最好一起病死,那我才高兴呢!
母妃离她远一些,小心过了病气。”
王妃又看了慕长离一眼,点了点头,跟着贺南雨一起离开了。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冲着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走得慢了一些,在慕长离身边多留了一会儿,还扒开慕长离的眼皮看了看。
然后出门告诉小娟:“去找下人把她抬出去,走侧门,那边有马车在等着。”
小娟多问了句:“不请大夫来医治吗?”
那丫鬟瞪了她一眼,斥道:“多嘴!”小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丫鬟走后,很快就有小厮到了客院儿,也不用小娟去叫,直接就动手把慕长离抬到了担架上,还盖起了白布,就跟慕长离已经是死人一样。
小娟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敢,只是心里替慕长离遗憾,觉得挺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当做死人处置掉了,实在是叫人唏嘘。
明明昨天她们还在一起吃饭,那是她这几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可是现在……
罢了,在这座王府里,自己顾自己吧!
王府侧门停着一辆大马车,慕长离被抬进车厢时,谢必安和北陆已经在了。
车厢里没人看着,下人们将帘子放下来,吩咐了车夫几句就离开了。
马车缓缓启动,不知道要去何处。
车厢里,谁都没有说话。
慕长离知道谢必安定然清醒着,但是她也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
她心里一直在想一个细节,就是刚刚那位王妃过来看她时,她虽然没睁眼,但她闻到了王妃身上有一股味道,非常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昨天她就闻到了,就是昨天那位王妃过来拉着她悄悄画符咒的时候。
很熟悉,但又有些久远,以至于她一时间没想起来那股味道来自何处。
但是现在,她似乎想起来了……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了下来。
期间路过了城门,她听到车夫跟守城兵说过话。
这会儿停下来,外面又有人说话,是个男人在问:“王府那边送来的人吗?”
车夫就道:“对,王妃亲自吩咐的让把人送到这边来。”
然后就有人将车帘子掀开,抬起他们的担架开始走动。
走了很长时间,期间抬担架的人换过两拨,几经辗转,最后才到了地方。
他们被从担架上抬下来了,随意往地上一搁,但动作是轻轻的,生怕摔坏了他们。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明显是抬担架的人走了。
只是最后一拨接手抬担架的人,走路过程中步伐稍显凌乱,不太稳,虽然方向是很明确的,但就是让人感觉他们是在盲走。
慕长离猜测应该是被蒙住了眼睛,说明他们被送到的这个地方是不可以被人看见的。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没什么动静了,她才扯下盖在身上的白布,从地上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谢必安也起来了。
二人容貌在这一刻已经恢复如初,包括还没醒来的北陆,也变成了本来的样子。
谢必安扯开北陆身上的白布,一道法诀打了过去。
半盏茶的工夫,北陆清醒了,然后看看四周,皱起了眉头,“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
贺南雨悄悄出府了,跟着运送慕长离三人的马车,一路跟到了城外。
这条路她不是第一次走,自从小时候一次偶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了她去世多年的生母之后,她便经常会来这个地方。
但是很可惜,之后再来,就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个地方的守卫一天比一天森严,直到现在,除了主动送人进去,那几乎是连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