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间小小的禅室,坐落于西苑行宫东边不远处的一座小村庄里,是村民们自发修建的。

禅室小而干净,丝丝缕缕的檀香味钻进人的肺腑,这里有一方小小的窄榻。

此刻,皎白的月光透过窗牖照在榻上一鬓发松散的女子身上。

此次发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势汹汹,翩翩心底似大火燎原,几乎将她燃烧殆尽。

因着她一番难耐的挣扎,身上的裙裾早被她扯得从肩头滑落,堆在腰侧,禅室的地上凌乱丢着她的亵衣,其中就有那件曾被裴湛握在手心摩挲过的里衣。

美人拥雪成峰,挼香作露,裴湛看得双眼通红,眼神一寸寸在她身上游移。

始作俑者毫无意识,在他策马将她带到此处时,这女人就八爪鱼似地缠着他,一双手又是挠又是摸,一颗脑袋不停往他怀里凑,此刻,又在诱惑着她。

眼前美人美景,他要是再继续忍下去,就是违心悖意,就是装腔作势,就——不是男人!

他终于一把扣住她,低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翩翩星眸微张,羽睫微颤,整个人在半梦半醒间漂浮,她似有所觉,又一味摇头。

裴湛强势捏过她的脸,指头摩挲着她的唇:“告诉我,我是谁?”

在他声声催问中,她摇头低泣道:“裴……裴……”

够了!裴湛低头吮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美人累极,终于安静了下来,睡梦沉沉。

裴湛靠墙坐在窄塌的一边,他骑马将她带来这里,不长的路程,一只胳膊被她咬得鲜血直流,但他丝毫没感觉到痛意。

他是想要她,但他并不想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

帮她有很多种办法,他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罗裙掀至腰际,裙底风光美得晃人眼,他清楚地看见,其上卧着一枚桃粉色的胎记。

他绝对不相信不同的两个人能长一模一样的胎记,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形状。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一定就是她!

此刻,他的心里被一种股诡异的隐秘的快意所占满,折磨困扰了他一年的梦境终于落到了现实,他找到了答案。

心里的迷障似已破解,他想,以后自己想必再不会如之前那般沉溺了吧,想到这,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

接下来,他只需要了解,她一个妓子,为何会进入国公府?

是无意?是巧合?还是别有居心?

国公府是簪缨豪门,百余年来,世家风光的风光,落寞的落寞,唯有魏国公府一枝独秀,屹立不倒。

京都多少人艳羡嫉妒,自不消细说,明处的政敌暗处的小人都在盯着国公府。如今朝政时局不稳,风波暗涌,太子形同被废,三皇子的呼声日益见盛,三皇子的外戚是左相,他归京的这些时日,三皇子派系已多次暗地里向他示好。

国公府一直是坚定的保皇派,从不把自身陷入党争之中,他心里十分清楚,近些年来,三皇子与左相之流在朝中结党营私,朝中不少重臣已纷纷倒戈,三皇子如今最缺的,就是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