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像其他的小姐动辄打骂奴婢,翩翩这姑娘对她不差,人长得极美不说,为人几乎没有架子,低调又柔和,很好相处,翠玉打心眼里喜欢她。
这青石镇是个离京都约五十里的小村庄,翠玉扶着她下了马车后,举目望了望,只见青石镇背靠群山,良田阡陌交错,耳边雀鸟啾鸣,还能听到犬吠鸡鸣声。
因临近中午,有的人家都升起了炊烟,农家的静谧安宁扑面而来,让人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
村口有老者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妇女们则在池边的条石上洗衣,孩童们正在打陀螺,翠玉抓住一男童,给他塞了一把糖果:“小男童,麻烦带我们去崔大夫的家院。”
那流着鼻涕的男童好奇地打量她俩,明媚的阳光下,只见戴着帷帽的那位姐姐虽然看不清容貌,那帷帽的皂纱流云似地垂下来,几近脚踝,将她整个身子都藏在里面。
露在衣服外的一双手白嫩似雪,单看这几眼,就觉得帷帽下的姐姐定是个美人。
那男孩欢呼一声:“跟我们往这边走。”儿童们呼啦啦地一同在前方给她们引路。
走到崔大夫家门口,二人打量了下,这是一间极简的院子,翩翩让翠玉在外头等候,然后一个人掀开竹帘走了进去。
崔大夫是个近四十岁的女医,其祖上就是行医问药的,祖父曾是宫里的太医,她承了祖父的衣钵,最擅千金科。
年轻时在京都开过医馆,颇有名气,常被人请去高门府邸给贵人看病,也就这几年才彻底退隐这青石镇,过起了悠闲的农村生活,偶有人寻来看病,秉承着医者仁心的原则,也从不拒绝。
翩翩揭开帷帽,那崔大夫一见她的容貌,怔愣了一息,但很快也就回过神来,用手搭在她伸出的右手脉搏处。
崔大夫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过了一会,拿开手,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见她年岁不大,梳着妇人发髻,于是问道:“这位夫人,请问你丈夫是否在身边?”
翩翩慢慢摇了摇头:“我丈夫去了西北从军,战死在沙场,回不来了。”
崔大夫略带怜悯地看着她:“恕老身直言,夫人体内中了一种慢性媚药,这种药通过泡浴可侵入女子的胞宫,你的脉象显示,这种毒在两年前就已种下,没有男女……交合行为时,药不发作,一旦通晓性事,药物就会不定时发作,头几次发作尚可忍耐,越到后面越是难忍。”
说到这,崔大夫停了下来,她还有没说出口的话,这种药多被花楼和教坊司的人所购买,然后用去驯服妓子,让她们离不得男人,长长久久地为花楼赚钱。
只是不知何人给这夫人下如此歹毒的药,但她无意打探患者的隐私。
翩翩见所有的症状吻合,心里已极其信赖她的医术:“大夫所言极是,我一年前成亲,没多久丈夫便从军去了,再也没有回来……那请问崔大夫,这毒如何能解?”
崔大夫慢慢摇了摇头:“有医书记载过这种慢性药,解药极其难寻,生长在蛮夷之地柔戎,那里环境与大齐迥异,四面环山瘴气弥漫,可滋生许多毒花异草,许多大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惜虫草就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