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有些发僵。
之前,他总缠着她让她绣个荷包,她不肯。
但其实,她私下里偷偷绣了个,却一直没有给他。
好似错过了赠予的最佳时机,今日因有求于他,她才将荷包送出,只是此举,到底落了下乘。
他也好似……不肯收了。
翩翩一时心里略微发沉,连忙收回手,要将荷包重新塞回袖子里,又给自己找话:“我绣得也不太好,你若不中意,那就算了。”
说完,就要起身。
裴湛忙抓住她那只手,从她袖口里掏出那个荷包,打量了下,笑道:“送出去的岂能再收回。”
他知道,她在讨好他。
她有求于他。
但她却无法直接开口,只好用送荷包的方式先铺垫试探。
他没及时接,她便打起了退堂鼓。
于她而言,开口求他似乎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
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若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家人,她定会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把难题抛给对方。
在他面前,她却是如此小心翼翼。
他将眼前别别扭扭的人儿搂住自己的怀里,盯着她的眼睛:“你若有事,直接跟我说就好。”
她这才吧嗒吧嗒掉下泪来:“今日……是我爹爹的忌日,我去了玉清宫,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长生牌位,是我娘亲为我爹爹而立,我……我和她错过了,她也去祭奠我爹爹了,她没忘记我爹爹,所以……她肯定是被迫的。”
说到这,她表情哀哀,仰头看他:“你……是不是真的会帮我救母亲?”
他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又给她擦眼泪:“怎的这么爱哭?我不是说过了吗?会帮你救母,不过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左相派了不少人跟着你母亲,她接触不了外人,若非特殊情况,你母亲也出不了那栋园墅的。”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得了他肯定的答复后,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了,又添了一种焦躁茫然感。
他这般帮她,她确实有一种无法报答的沉重感,以至于她怔怔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湛瞧她呆呆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怎么了?”
她从他怀里坐起,又将他推倒在床上。
这下轮到裴湛发懵了。
翩翩放下床上的罗帷,宽衣解带,直至身上只剩一件兜衣和亵裤。
她又开始趴在他身上,吻他。
她吻过他的唇,下巴,胸膛,这个吻往下蔓延。
裴湛彻底发僵。
隐约感觉到眼前的女人要取悦他。
关键时刻,他猛地坐了起来。
翩翩也停了下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他,眼里雾蒙蒙的。
裴湛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身体里燎原的欲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心里是有些发疼的,她是如此没有安全感,以至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答”他,讨好他。
他的嗓音发涩:“翩翩,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误会了,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我只是想让你快活。”
说完,也不待他的回应。
……
折磨!折磨!
原来她给的折磨是这样的。
裴湛熬得眼睛都红了,魂魄几乎被窃走,脸半仰着,胸膛剧烈起伏。
她其实并不怎么得要领,但他依旧获得了某种满足。
最后,她挣扎着就要下榻,裴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不让她下去,捞住她的腰,掐住她的下颌吻住她的红唇……
……
这一夜,外面的雪依旧下着,帐内却是春意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