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开始撩拨着她。
翩翩心里愈发确定,裴湛真的要给她自由了。
不然他怎么一副有今天没明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饥饿下流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翩翩整个人都被他搞散架了,他给她擦洗过后,拥着她就睡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白天不见他人,晚上他就出现了。
男色终究害人,翩翩抵不住他的手段,到头来总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觉得自己太没有骨气,心里恨得要死,恨他也恨自己。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选择权,他想要她就要她,他想放手就放手……还美其名曰“珍惜最后的时光”、“及时行乐”云云……
他还会极其恶劣地在她耳边低语:“我能分辨你是真的不想要还是假的不想要,都是假的……到头来,不都是你向我求饶么,翩翩,你就不能真实点?”
翩翩臊得在他背上又挠了两记。
直至某天,她终于找到了拒绝他的理由。
这晚,裴湛又开始要解她的衣衫,翩翩捂住自己的领口,拧着脸道:“不行。”
“怎么?”
翩翩回头,恶狠狠看她:“我来了。”
裴湛一愣,摸了摸她的手脚,笑道:“那又如何?”
翩翩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裴湛不以为意:“水路不行,不如换谷道。”
翩翩似乎被吓到了,只觉不可思议,他还有这种恶趣味?
“你……变态啊,楼下那么多妓子,你找去!”
这几天白日里,好几个花楼的姐妹围着她,向她打听裴湛。
那羽霞最是个贪吃的,前些年来者不拒,什么类型的她都接待过,仆役、脚夫、书生、武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不知换了几拨人,羽霞的口味也变刁钻了,来了客人也得挑挑,这两年她最是专情,喜欢上了俊俏的孔武有力的男人。
那日一见裴湛,羽霞便觉惊为天人,恨不得与他大战三百个来回,这两日她神思不属,常常望着三楼发呆,连招待其他恩客的时候也走神。
翩翩前日下楼时,那羽霞便拉着她,一双眼儿巴巴地:“东家,那个,就是你男人呀?”
翩翩看着她不说话,羽霞也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可咋地,还不许癞蛤蟆惦记下天鹅肉呀?
羽霞叹了口气,羡慕道:“妹妹,这等极品男色……姐姐真为你高兴。”
翩翩当时眼皮子跳了几下,讪笑几声抱着福宝又躲回了房间。
此刻,她真怕他会行动起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眼泪汪汪道:“你能不能别作践我了,楼里的羽霞姑娘对你垂涎得很,你要真有这个需求,你不妨找她去……”
裴湛原本觉得好笑,可听她这样一说,脸又拉了下来,将她连着被子一股脑抱在怀里。
裴湛气笑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活到二十三岁,也就爱过她一人罢了,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如何能看进眼里。
翩翩撇过头不看他。
裴湛摩挲着她的鼻子,声音发沉:“翩翩,你真的想让我去找其他的女人?”
翩翩真是受够了,说要放她走的是他,怎的现在他却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她恨恨道:“脚长在你自己身上,我能管得着吗?我又不是你的谁?”
这话里的酸意都要溢出来了。
翩翩自己也感觉到了,一时找不到话描补,只觉分外难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拉高被子蒙住自己。
裴湛眼神却发亮,低头吻住她,吻得她眉眼饧涩,脸颊艳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