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其实你也不确定对吗？”素素见他就不言语，了然一笑。出言恳求道：“既然如此，民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放过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民女。”

什么叫民女，什么叫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她？

轩辕朗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胸口如同被什么碾轧了一下似的，疼痛如绞。

缓了缓气，才难受道：“灵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离开朕吗？你曾说过，无论这天下世道会变成这样。你都会守在朕和孩子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的。难道这些话你都全数不记得了吗？”

说实话，瞧着他现在这副模样。素素不知为何，就忽觉得心口生疼。她很想记得，她也很想拥有叶灵灵的智慧和笃定。不光是她，那是整个南夏女子都希望成为的模样。

可遗憾的是她没有，那些情话、那些誓言、她真的都不记得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即便她也很惋惜难过，可却难以做到感同身受。更何况，他也很犹豫不是吗？

若他们只是寻常的夫妻，失忆或许没什么。大不了重新习惯，日子久了就算找不回往昔的记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不是啊。他们是这南夏国的帝王和帝后。

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南夏，更何况她曾经还个那么充满传奇的女子。

那样的她，和现在的她相差的又岂止一点点。而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差池，更不允许像白纸一样的她出现吧。如果素素的出现只能给叶灵灵，短暂而完美的一生画上污点。

那么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不光是为了保护曾经的自己。也是每个有责任的南夏女子，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念及此处，素素苦涩的回应道：“皇上，民女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望皇上成全。”

短短几字，却如同蚀骨穿心，又像是这世间最尖锐的利器，重重的刻在轩辕朗的心尖。那种窒息的疼痛感，甚至都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不能开口言语，为自己辩解一二。

可并不了解他此刻真实感受的素素，却以为他这般沉默无声。是一种默认，故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暗淡。她竟出言答谢道：“民女，谢皇上成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可惜她此刻还不能任意走动，不然的话，素素还当真想要背起包袱就此告辞了。毕竟很多时候快刀斩乱麻，总比剪不断理还乱要强上许多。

她人虽未走，可听着她这决绝的告别之语。轩辕朗整个脸色倏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连一向端重自持的他，都忍不住身子抖了抖，一把将她如浅葱白玉般的手腕。紧紧拽住，道：“不，朕不允许你走！没有朕的允许你那也不许去”

话音刚落下，轩辕朗竟忽然偏头一倒。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倒在了素素的身旁。

起初的时候，素素以为他不过是想要强留住自己。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不曾想挣开他的牵制时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竟然全无反应。这下她才免不了大吃一惊，呼喊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这时陆展风刚用完膳回来，本想着进来看看里面情况如何了。可又不敢贸然打扰，正在屋门前徘徊不前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内传来的惊呼声，再没有片刻的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