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无疑素素听到她怎么说，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最初的时候绿柳，并不曾太多的提及旭王。甚至对于他俩的私交为何如此好。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说是相识于年少，自然真诚许多。

那时候，素素要面对的人事太多，有叶家的事情、有轩辕朗、还有太皇太后。自然无暇顾及太多，可如今想来此事确实很蹊跷。为何每次出事绿柳一个想到的总是旭王。

又为何轩辕朗对她和旭王的关系，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忌惮和担忧。此刻她倒是全然明白了，严格来说有些已经遗忘的真相。她并不愿意去触碰，因为这个世上真相从来不美好。

甚至还带着丝丝的残酷和血腥，可如今事已至此。或许一味的装傻或是逃避，已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故而，沉思了许久。最终素素，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我且听着便是了。”

得到了她准许，绿柳便开始讲了起来。这次她什么也没有隐瞒，反而是讲的巨细无遗。从他们最初相识的不对盘，到后面的兮兮相惜，再到后面旭王殿下的一路相护。

她都讲了，唯恐有所遗漏，又唯恐她匮乏的言辞说不出，也道不明他的一片深情。直到素素听闻，以轻不可言的声音问道：“所以，当年他对清河郡主不曾动过一分心思？”

绿柳才赶忙回应道：“何止是那清河郡主，怕是除了小姐以外这些年来。不曾再有女子让旭王殿下，动过分毫的心思。他那样如同战神临世的般的人物，又岂会当真无人爱。不过是他推拒了一桩又一桩罢了。说到底，小姐，这年来真真爱你入骨的人，当真是旭王殿下啊。”

这故事太长，也太过传奇了，一时间素素不知该如何消化。甚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知道，她和轩辕朗的过往。虽然那些往事都很惊天动地，可和绿柳这番诉说相比。

她却不禁觉得，她和轩辕朗之间。从一开始就夹杂着太多的阴谋和其他的东西，而她与那旭王殿下之间倒是纯粹很多。因为这些年来，旭王都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里。好似只要她需要，扑汤蹈火刀山火海。

他都不会皱下眉头，可若是她不需要，他却断然不会出现。造成那么对她有一丝或是一毫的困扰。现在的她，也总算明白了过来。为何但凡出了点事情，绿柳第一个想到要求助的人便是他。

因为这普天之下，大抵只有他旭王一人，会全心全意甚至是舍身忘已也只为护她安好吧。

既然如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原本以为她欠他的虽多，可慢慢偿还终有一天也会还清的。如今她倒是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她便注定还不清了。永远也还不清！

见她一双娥眉紧蹙，许久不语，绿柳不免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呢？若是你有什么想说的心里话，不妨和奴婢说说。奴婢虽未必可以帮你开解，但至少说出来小姐心里会舒服些。”

舒服，会吗？或许她这一生都在难以安生了。

只见素素看着不远处的铜镜，伸手摸了摸镜中人精致的宛若画中仙的面容。讽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生的貌美，果然连桃花都比寻常人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