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纠结,却想不出答案。
我和椛萤只能先从刘寡妇家离开。
本来商定了要去余秀那里看看,昨晚上的事情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因此,我们直接回了院子。
路途中发生了个插曲儿。
靠近我家位置的村路中央,杵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深秋的天,还是一身短袖单衣,脑袋锃光瓦亮。
他满脸怒气冲冲,提着一把寒光毕现的杀猪刀,在路上咒骂。
“哪个挨千刀的砸碎,他妈的乱下药!”
“老子逮着你!非要把你剁成精肉!”
那汉子是村里杀猪的。
他脚边有一只黑狗。
肥硕的身体,光亮的皮毛,可其嘴巴张开,舌头吐出来,四肢僵硬,眼窝也微微凹陷,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莫名的,我心跳有些紊乱。
忽地想到村长说,村里大部分放养的狗都被毒死了。
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下老鼠药,猫狗被毒死的事情时常都有发生。
现在瞧见那只黑狗,我冷不丁就想到,狗眼是能见鬼的,黑狗尤甚!
甚至可以辟邪!
杀狗,是为了让尸鬼能自由行走在村内?而不受影响?
我正思索间,那杀猪的汉子猛地抬起刀,刀尖直对着我脸!
“姓罗的!你搞死人行当的,要狗骨狗血,是你下的药?”
我脸色微变。
椛萤眸中则闪过一丝愠怒。
“和我无关,我就是在想,是谁会这么恶毒。”我沉声回答,并没有因为杀猪匠语气不好而动怒。
农村人养狗,等于养了一个看门的,算半个家里人。
真要争执起来,没什么好处。
杀猪匠眼中透着浓郁的狐疑。
我没有多言,带着椛萤和他擦身而过。
几分钟后,便到了我家院门前。
初阳还未曾出现,天空是白蒙蒙的。
推门进屋,院内除了纸人,空无一人。
看来邵嗣和陵道人还没睡醒。
椛萤询问的看我一眼,又看看老秦头的房门。
我稍思索一瞬,便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会儿,自己则进了厨房。
将就着家里的东西,煮了一大锅粥,又弄了点儿小菜,端去堂屋。
我才瞧见椛萤没睡,坐在堂屋桌旁。
“天正亮着,该说的都说了,咱们还能去休息。”椛萤小声解释道。
我勉强笑了笑。
这个点,阳光都洒落进了院内。
我没再顾虑,准备去叫醒邵嗣。
没想到,我手还没落在门上,屋门被打开,邵嗣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81说
“哦,显神小友刚回来?还是刚休息好?”
显然,邵嗣不晓得我昨晚一夜未归。
“晚辈有要事要告诉邵老先生和陵道人。”我稍稍抱拳,谨慎说道。
邵嗣微眯着眼,他直接走到陵道人房门口敲门。
很快,三人进了堂屋。
椛萤都帮我们都盛了粥饭。
一边吃东西,我一边说了昨晚上遭遇的一切。
视线一直落在陵道人身上,我稍稍一顿,继而又道:“村长说的怪事,我开始觉得,都不算什么事儿……”
“可现在看来,刘寡妇被杀了,那个老头正午杀人,白天又消失,诡谲而又怪异。”
“村里头的狗被毒死,可能和狗眼能见尸鬼有关……”
“还有……我觉得打棺材的老梁也有问题。”
“三口棺材……好像意有所指,是准备给我们的……”
语罢。
陵道人和邵嗣都一言不发,两人眼神格外慎重。
片刻后,邵嗣才摇摇头说:“正午杀人,虽说罕见,但不是绝无仅有。午时正刻,大阴之时,阳极必阴,那段时间尽管很短,可只要尸鬼够凶,还是能做一点儿事情。”
“杀狗,也和鬼有关,可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至于你说棺材……”
邵嗣又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们四个人,谁准备三口棺材?这件事情,应该和前两件无关,只是巧合。”
邵嗣这番解释,让陵道人点点头。
继而,陵道人沉声又道:“无需多担忧,正午鬼,并非无法对付。而尸鬼想横行老拐村而杀狗,便代表着这鬼也不是太凶,否则的话,就算被狗瞧见了,吠叫两声又怎么样?”
他们两人的话,各有其道理。
桌旁的椛萤也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