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谨慎地来到吸血鬼王的身旁,轻声问:“什么……都可以做吗?”</P>
舟泽觉得自己此刻有些不对劲。</P>
而吸血鬼王幽幽看过来的眼神,似乎也在说——他不太对。</P>
见状,舟泽一下子不好意思得脸颊热了起来。</P>
唔。</P>
怎么回事,方才吸血鬼王的那一眼,怎么像看穿了他所有坏念头似的,难不成吸血鬼还能读心吗?</P>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P>
舟泽一秒摁住这离谱的猜想。</P>
他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状似无辜望着吸血鬼王,安安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P>
但随着对视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吸血鬼王的眼神莫名更为幽深了。</P>
舟泽:“?”</P>
对方,在想什么?</P>
怎么这个眼神……</P>
舟泽不自觉低下眸子,不敢再与对方这样直接相望,仿佛心底里脑海中那些千思万想都无法隐藏,被对方看得明明白白的。</P>
“可以。”</P>
不过,也就在这时,吸血鬼王倏然轻声开口,言简意赅给出了答案。</P>
舟泽:“!”</P>
他眼皮忍不住猛然一跳。</P>
这是,跳财还是跳灾?</P>
舟泽不清楚,一瞬间贼胆全消散了,化成后知后觉的畏缩拘谨。</P>
——算,算了。万一人家没这个意思呢,那岂不是很冒犯。</P>
死了事小,关系碎成渣渣事大。</P>
舟泽还是有些顾忌。</P>
吸血鬼王初次见面便对他抱有极大友善,对他纵容特殊,但并未吸他的血,也未很主动地触碰他。</P>
舟泽担心,自己会错意。</P>
若是对方只是出于灵魂中的熟悉感,才对他如此宽容大度,他却径直扑上去,那可就尴尬了。</P>
如此想着,舟泽还是暂且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恢复了乖乖的、低眉顺眼的无害模样。</P>
“我,我没有什么想做的。”</P>
“真的?”吸血鬼王却很快反问。</P>
那轻轻的、带着明显上扬尾音的两字,令舟泽的心脏被狠狠敲击了一下。</P>
跳动速度瞬间加快不说,还格外有震撼感。</P>
说不清,道不明,极清晰。</P>
“……真,真的。”舟泽不知道这是今日第几次磕绊了。</P>
他这一次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颤颤,尤其显然。</P>
简直,没出息。</P>
像一点大世面也没见过的样子。</P>
怎会如此。</P>
舟泽在心中默默欲哭无泪,但面上少年看起来并未有太大波动。</P>
又因为他此刻低着眼眸,吸血鬼王无法读出他的心声,便一时间也没再说什么。</P>
“嗯。”</P>
良久,吸血鬼王才回以无波无澜的一字。</P>
他没再与舟泽多言,眼神示意少年可以离开了。</P>
于是舟泽默默退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