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真直白……

宜朵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会被他说出的理由，心里也多少有了应对之策，至少以退为进，她还能驳回些面子，甚至能继续做些合作。

可没想到，他堂堂兽皇，对于自己的毁约不仅承认的干脆，毫不隐晦，居然还可以如此赤果果的耍赖。

“上皇，您毁约我自然不能拿您怎么样，但您身为万兽之皇，怎么能出尔反尔不按我们的约定来呢！您这样如何令您的臣下信服？您就不怕有朝一日您的臣子也都效仿您的不诚信吗？”

“放肆！”从未见过褚柒发脾气的样子，他不怒自威，一掌就拍向茶案，案子应声粉碎，大殿之上所有兽群侍从一缕趴伏在地，就连远在大殿之外的所有兽族闻此怒气均匍匐下来。

凌厉的掌风将原本就身受重伤的宜朵重重压在地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旋仿佛数把尖刀，悬浮在她的身子周围，似乎就等一声令下，尖刀便能齐齐穿透她的身体。

“本君是皇，还是你是？本君如何令臣子信服关你何事？至于诚信与否，这和毁约有什么关系？本君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约定本君一定会遵守。祭师，你最好能明白，本君对你已足够仁慈，否则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对本君兽族所做的那些事本君都能熟视无睹吗？”

宜朵猛咳了几口血，却是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她瞪着殿前朗目烁烁的兽皇，心中直叫苦，她该不是激怒了他吧！不是说这个兽皇从来不会发脾气的吗？！

“上皇恕罪！我，我只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惜毁约，也要放了……她！”

等候他回答又是好大一阵子，褚柒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又有些迷茫，似乎正在做着极大的挣扎。

“上皇，您与她不过是一面之缘，莫非她给了您什么好处？”一想到或许乐明晰已经和他串通一气，心底就蹭蹭直冒火，尤其是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隐情？

“什么好处？”褚柒重新做回位置上，手掌轻轻抬起，示意下方众兽可以免礼。

“……”她是问他的好吗！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本君做事需要向你交代吗？”

“呵……当然不需要。”宜朵苦笑了一声，仿佛又牵动了哪处神经，继而再次引发一阵咳嗽。

褚柒叫手下将她扶了起来，唇角弯了弯，再次把玩起那把小弯刀来。“你的伤再不治，可就红颜薄命了。”

“宜朵的命本来就不值一提，早死晚死还不都一样！”治？如何治？打从知道是那万佛金莲，她就没想过会活命。宜朵心中一阵哀戚。

“不不，祭师的命可值钱得很！你受了万佛金莲伤，除了本君，无人可医。”自打第一眼见她，便知她所受之伤非比寻常，虽然对于万佛金莲这样的东西多少有些吃惊，但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你能治？”

褚柒眉眼笑了开来，却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