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明晰稳定心神，含着笑望进那双深邃无边的眼眸中，“纤尘，只要心存善念，就是佛的最高境界，对吗？！如果无情无爱岂不是形同邪魔？大爱的前提也是要有小爱的不是吗？我觉得我已经明白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金光殿堂中一连响起三下撞钟声，就见殿堂最前方的高堂上，坐卧的一尊大佛金光万丈，由天而降地笼罩在她的身体上。

她的名字在大殿半空中金光闪烁的浮现出来，在殿中的所有人都齐齐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这一双人。

他们的眼神中有震惊，不可置信，匪夷所思，到最后却又统统化作诚服与敬重。

只见所有人席地而坐，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向她行了佛礼。

再看她的身上，一袭白衣上隐隐绰绰地闪现出莲花的暗纹，脖颈处的莲花痕原本还是隐形的状态，一瞬就变成了烙印清晰地落在脖颈处，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一股股源源不断的能量仿佛容纳了天地万物之气，在她的体内迅速疏通了所有筋脉，净化了每一根神经，她的视野更加广阔清晰，好像一下能看到过去，又能通晓未来，明理世间酸甜苦辣，亦能体会人间爱恨情仇。

从这一刻开始，她一下就能理解了何为男女之情，站在湛纤尘的角度，又将如何看待他们这千年来令世人难以理解的感情。

沐赜生的目光带着几许认同和鼓励，将他环抱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座巨大的莲花修炼台，两人一同坐上去，原本以为他口中默念的一连串符号她根本不懂，也无法领悟，可没想到那些文字钻入她的耳中立刻变成了通俗易懂的概念，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令她久久无法忘记。

她睁开眼，眼眸已褪去曾经的迷茫无知，变得清明起来。

“小晰，你现在从本质上讲，已经是成佛了，只是，在世人眼中，成为什么总要有仪式才对，可是或许你永远都等不来这样的仪式，你会介意吗？”沐赜生的声音穿越五洲四海，如雷贯耳。

“成佛本就在心，外在的仪式何必在意呢！”

“你的佛根本就深厚，稍加修炼就能突破顶阶。只是……”沐赜生的神色稍稍有些犹疑，他望着远处定睛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晰，只是我无法陪你继续走得更远了。”

乐明晰先前的喜悦转瞬就化为虚无，“为什么？！是因为你失去了佛光吗？但你是佛尊啊！你的肉身多加修炼还是会重塑佛光的对吗？！”

“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沐赜生的手臂在天空中轻轻一拂，他们身处的佛宫消失了，转变为一望无际的荒漠，只是这荒漠与人间的不同，它四处流淌的冲天的火光和熔浆，断层，裂壁，比比皆是。锁链插在岩壁上，每一个岩壁都困锁着一个人，经受炽火的炼烤，有的痛苦凄厉的哀嚎，有的已经丧失了全部力量，颓然地垂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