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灵瑶水苑旁厅，尊妃的妹妹因伤心过度昏迷不醒，冥王殿下可是非常着急，只怕会……”

“无碍，本尊去看看！”

沐赜生走过墨冰身边，目光再次驻留在她那张恬静美丽的脸上，眼底一抹柔光闪过。

“魔尊，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讲。”

“尊妃腹中的孩子……您是有什么打算？”

被他这么一问，沐赜生像是陷入在沉思中，想到那日在守望塔里他所看到的幻象。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结局，甚至连她说的话都几乎一样，他在幻象中，曾拼了全力想要护住她，哪怕是万不得已之时放弃孩子，他也绝对不能失去她。

可她还是倒在血泊中，一双呱呱坠地的孩子哭声响彻寝殿。而她却失去了全部意识，魂魄四散而去，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只恨自己不能救她，他甚至连收回她魂魄的力量都没有，那魂魄被这双孩子的佛源消磨殆尽，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一旦散去再也无法找回。

所幸他还是从幻象中醒来，因为他知道，那一幕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他绝对不会让它发生！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件事！

这样的幻象已不是第一次，早在冰雪障城，他就已经预见了梦中征兆，他无法忍受因为诞生新生而失去最爱，若是一定会失去她，那他宁可永世不碰她，也绝对不会让她饱受生育之苦。

预兆无法破坏，他既不能刻意去改变，也不能视而不见，只能任其发展，直到他不得不采取行动，才或许有机会可以改变预兆中的事实。

所以回到尊殿，他尽可能不去与她多接触，就是怕会打乱这征兆罢了。

虽说这一切他早已料到，仍旧无法保持冷静，尤其亲耳听到她最后说出的那番话，和她倒下时的模样，他的心如被碾压一样难过。

“魔尊，这虽是您的孩子，但总这样用您的真灵之气孕育实在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您还不如直接将他们……毕竟只要他们不出生，尊妃的魂魄就不会离体，以后您和尊妃还有的是机会。”

沐赜生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想法早在走出幻象时，就存在他心里了，他已经做好了放弃孩子的打算，可当他在她的寝殿外亲耳听到她对筱璃月说的那番话后，他就再也不忍心做那件事。

“这件事本尊自有分寸。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沐赜生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一甩衣袖就离开了逍遥阁。

灵瑶水苑旁厅的寝殿里，乐明馨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墨堇夜微微颔首行过谢礼，“多谢魔尊！”

“不必言谢，本尊是有要事问你。你是冥王，可知当年地府是否有过彼岸花？”沐赜生问道。

“彼岸花？”墨堇夜重复念叨了一声，“彼岸花当年是开在忘情崖边，崖下就是往生隧道，那时候彼岸花就是用做忘情水的调制，但凡通往往生隧道，必须饮下由彼岸花液制成的忘情水。只是它的花期太短，负责养育彼岸花的鬼差刚开始还能按时照顾，后来实在坚持不下去，就枯萎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培育，后来忘情水也不再做了，改为孟婆的特制往生汤，从来不曾有人问过彼岸花。魔尊怎会突然想起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