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上的人经常把天堂四部挂在嘴上,却很少提及执法部,就连我也是在老七那边得知,他这三年来也仅仅只见过两次执法者,一次是老六被折了命根子,还有一次是十二当场被执法者枪杀,这两次都是在生产部所有人眼皮底下进行的。
老板仿佛在告诉天堂四部,这座岛是有王法的,而他就是王法!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心中甚是不解,他跟我想象中执法者的样子大有出入,我虽然没见过执法者,但他们在我脑中俨然是一幅孔武有力的汉子,而我眼前这人,我却怎么着也把他代入不进去
故此,我质问道:“你真是执法者?这玉牌你确定不是你捡的?”
他楞了一下,接着脱口道:“你觉得在天堂有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冒充执法者?”
我想了想,还真是随即放下准备取对讲机的手,我本打算用对讲机进1频求证下的,虽然老二千叮咛万嘱咐,没有大事千万不要进1频,但我觉得冒充执法者这事儿真够大了,还好我没有冲动
思量片刻,我对他说道:“那大叔想必是执法部的高层了吧,毕竟你都这把年纪还能留在执法部肯定不是普通的执法者了”
他沉默片刻将我唤至身前,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其实执法部我有关系,有靠山,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厉害,我就是来天堂混日子的”
我差点就信了要不是老七跟我讲过执法者没有一个是善茬这句话,我可能就天真的信了他。
我瞥了眼他,既然他不想讲,我也不会勉强,只要他不害我就行,但就现在来看,这人似乎对绘画也挺感兴趣的,想想,我应该与他交好,毕竟有个执法者在背后撑腰,那会对我以后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
打定主意后,我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接着轻声歉意道:“对不起啊大叔,是我没脑子不该怀疑你的身份,来,抽根烟”
他接过我递出去的磨砂猴,眼睛却迟迟没有离开香烟,他惊疑道:“你跟军子认识?”
草,他竟然敢称军哥为军子,在我所见的人里,除了蛇哥还真没人敢这么喊看来执法者真的是不简单,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都这么有底气,此时我心里对这个神秘的部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没让他多等,我开口解释道:“大叔,我是西安人,这烟抽习惯了就不想换了,正好咱们天堂有,所以就拿来抽了”
他听后,喃喃道:“原来是军子的老乡啊”
没了顾忌后,我索性打开了话匣子,与他天南地北的交谈着,同时也让我暗自震惊,他对绘画方面的专业知识竟远胜于我!就连以前恩师杨怀民没讲过的理论都被其云淡风轻的诉述了出来,这一番交谈下来,我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昏已至,天边浮现出醉人的红霞,大叔站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上衣,然后淡淡笑道:“今天跟你聊的很开心,行了,我也该走了,有空我再来”
我点点头,然后吞吞吐吐道:“大叔,我该怎么称呼你?”
听起我问他的排号,他随口说道:“叫我荣叔吧”
“好嘞,那荣叔慢走,以后常来啊,我还有很多关于绘画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呢”
他会心一笑,说道:“小子,绘画是门艺术,这艺术可是无止境的,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记住要多去观察,多去感受,你会有大收获的”
听其说完,我连连附和,他也没再多讲,而是转身往山下走去。
我在兜里再次掏出磨砂猴抽出一根,眼疾手快的塞到他上衣口袋内,荣叔见状,笑骂道:
“你这小子,还知道贿赂我,行了,去采购领烟的时候报我名字多拿上几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