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虐宫殿之外。
正漫步朝着残虐宫殿走去的莱恩脚步一顿。
他嘴角浮现笑意“有趣……看来这一次,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旁悬浮在半空的阿萝拉眼中浮现不解之意,但却也不敢询问。
“走吧,别让这里的‘主人’久等。”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路来到残虐宫殿外,再无任何一只黑雾生物现身阻拦。
甚至于,整个残虐宫殿都显得静悄悄的,犹如一座死城。
莱恩并不在意,他站在紧闭的厚重城门前。
这扇犹如玄武黑岩打造、厚达数米的城门,平日里的开启闭合,都需要超巨型蒸汽铰链的辅助才可缓慢完成。
“紫风大人,我们……”阿萝拉刚准备建议说,自己可以尝试启动蒸汽铰链,就看到莱恩抬起手,手掌按在了城门之上。
下一刻。
“咚——!”
狂啸的气浪,吹动得近在咫尺的阿萝拉的脸部面皮般剧烈抖动,表情发生了夸张的形变。
她呆呆的看着前方。
此刻,她的眼前哪还有什么城门?
仅有一个空洞的巨大窟窿。
而那厚重的金属城门,已经沿途横飞了数千米,砸倒了无数房屋,留下一道夸张的沟壑,一直绵延到视线远方的宫殿中心,深深的潜入墙体。
“……”
阿萝拉的眼神久久难以从呆滞中平复。
她知道紫风大人很强,但这样徒手破开特质城门,且留下如此动静,是否也过于夸张了一些?
要知道,这扇城门从设计之初,就准好了迎接八阶攻击的准备。
没有理会阿萝拉的震惊,莱恩来到宫殿中心,脚步不急不徐的前进着。
他从城门砸出的窟窿走进宫殿中心,四分五裂的墙体上,仍可见曾经的彩绘,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越往深处走,墙体的损毁程度越轻,其表面可见隐隐的法阵纹路。
莱恩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一扇漆黑的门户之前。
他刚站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礼貌”敲门,漆黑大门已自动向内开启。
浓郁的黑雾随着大门的开启向外涌出,吹动得莱恩的发丝向后横飞。
莱恩走入其中,看着被被一根猩红血绳吊在穹顶的强壮狰狞身影,挑了挑眉“玩得这么花吗?”
“您也想加入进来吗?”一道娇媚似水的声音,在莱恩的耳旁响起,与此同时,白皙若玉的小臂从莱恩的脖颈后方环绕到前。
“砰!”
空间炸裂,娇媚的身影遭受重击,瞬间砸到了远方的墙壁上,嵌入其中。
“咳咳……您还真是性急呢。”满身鲜血的女子将自己从墙体中拔出,声音里的妩媚之意愈发浓郁“吾等来自深渊,拥抱欢愉,渴求最极致的进化。”
“而如您这般强者,自当归于深渊的怀抱。”
莱恩眉头微皱,刚刚那一下,他虽然没怎么用力,但也不是八阶巅峰或者八阶极限可以轻而易举抗下的。
而对方话里的意思,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来自深渊?”
“准确来说,是‘伟大的深渊’注视了我哦~”鲜血女子笑了笑“看您的样子,是不打算轻易加入我们的宴会了,既如此,那便让加入者,劝一劝你吧。”
随着她轻拍手掌,穹顶处的血绳断裂,被绑缚的雄壮身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扬起漫天烟尘。
残虐兽主半跪在地,它的外形,酷似人身狮头的怪物,上半身的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那是它征战一生的勋章。
这样一位铁血战士,此刻睁开的眼眸里,却是呆滞的空白。
血色女子出现在残虐兽主的脑后,如同背后灵一般,轻轻抱住了残虐兽主的脑袋。
昏暗中,两点血芒亮起。
残虐兽主缓缓站起身来,猛的将右手插进了自己的腹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一根血肉筑成的狼牙棒被它抽了出来。
“吼——!”
层层叠叠的声浪,将宫殿四周的墙体震裂,墙体内部的加固法阵闪烁中失灵。
“有点看头了。”
莱恩点点头。
按照阿萝拉的情报,残虐兽主作为黑雾族裔中的三大议长之一,其实力至少达到了八阶极限的水准。
眼下看来,还不是简单的八阶极限,怪不得黑雾族裔仅有三大议长,还能和太阳神族那边的五位一代长老分庭抗衡。
可谁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残虐兽主,黑雾族裔中暴虐与战争的象征,如今已沦落成他人的傀儡?
莱恩目光上移,落到了坐在残虐兽主肩头、显得娇小迷人的鲜血女子身上。
“深渊,也关注这个世界了吗?”
“还是说,黑雾族裔,本身就与深渊存在某种关联?”
莱恩脑中思索着。
而另一边,见莱恩似在发呆,残虐兽主脚下猛然一炸,霎时间,恐怖的裂纹蔓延至整座宫殿中心,墙体纷纷开始塌陷。
纵跳而起的雄壮之躯,手持血色狼牙棒从天而落,目标,正是莱恩所站立之地。
血色狼牙棒尚未落下,以莱恩为中心,方圆千米的地面空间就陷入了凝滞,甚至于重力都陡然暴增。
莱恩仰起头,瞳孔中倒映着逐渐放大的血色狼牙棒。
这一棒的威力之狂猛,让远远旁观的阿萝拉身心剧颤。
她知道,纵然在火炬城内,有着火炬加持,自己面对这一棒,也只有顷刻死亡的唯一结局。
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要说她了,就算是太阳神族的一代长老在此,也不敢硬扛,会选择避其锋芒。
而就在阿萝拉失神之时,清锐的剑鸣骤然响起。
一弯银月逆升而起,凝滞的空间瞬间破碎,狂暴的气流,推动着阿萝拉的身躯不断飞退,甚至在她体表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可即便如此,阿萝拉依旧死死盯着战场中心的情况,不愿挪开目光。
她看见了。
那轮绝美的银月掠过了血色狼牙棒,也掠过了残虐兽主雄壮霸道的身躯。
而后,在她心目中,那奴役了人族数百上千年的恐怖身影,被干脆利落的一分为二。
漫天鲜血,为逐渐消散的银月,染上了一层血华。
被斩成两截、掉落在地的残虐兽主尸体扭曲挣扎着,似要重新聚合在一起,然而,这一剑,斩断的是它真灵层面的联系。
因果已定,纵是再强的恢复能力,也无济于事。
蠕动的血肉逐渐膨胀,化作畸形的肉块,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最终,变成了一滩暗红的干涸物。
而在这片残酷而血腥的地面上,赤着脚的鲜血女子,动作轻柔的捧起残虐兽主仅剩一半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