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陷入沉默。文档bm-3861，备注遗产-01，这些数字，代表蝙蝠侠备份的文档有3861份，甚至更多，而第3861号文件往后的序列内容，或许都是蝙蝠侠留给蝙蝠家族这帮小小鸟们的留言或是补给。

这样的阵仗，即便是跟随布鲁斯最久的迪克都没有遇到过。但，布鲁斯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披风的传承者们不得不学会独立作战，学会接过那披风的重量去守护这座城市。

或许，让他们学会成长，也在蝙蝠侠的计划之内？

没有人知道。

而在另一边，哥谭警察局Gcpd的顶层，大病初愈的詹姆斯·戈登正望着一台造型黢黑的大型探照灯出神。

因为他这边收到的消息，跟小小鸟们完全不同。

“我是蝙蝠侠。”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地球或许正面临危险……正义联盟都无法完美处理的危险。此间事了，哥谭或许不会再有蝙蝠侠，而罗宾们，会成为哥谭新的守护者。”

“把蝙蝠探照灯收起来吧，吉姆。哥谭……不需要第二个蝙蝠侠了。不要让他们走上我的老路，他们应该成为更好的人。”

“最后一件事……我曾经说过我们不需要成为朋友，但，我们早就已经是朋友了。”

“谢谢你，戈登警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咔哒。”

随着录音结束，戈登望着那沉寂的蝙蝠探照灯，露出一丝苦笑。

戈登警长，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还记得这小子初出茅庐的时候，就是这么喊的他。直到后来，蝙蝠侠成为了哥谭罪犯们心中恐惧的代名词，行事风格逐渐老成后，“戈登警长”才成了蝙蝠侠口中的“吉姆”。

“你这家伙还真是……”戈登轻轻摇了摇头，“突然给我发这么一段话，只会让我感觉你在交代后事啊，蝙蝠……”

“哥谭确实不需要第二个蝙蝠侠，所以你必须给我回来，否则我可要全城通缉你的小小鸟了。”

虽然他知道，他的玩笑话或许蝙蝠侠听不到，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他早就知道，那个罪犯口中，每天晚上打扮成蝙蝠模样的怪胎，是许多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失去双亲的小男孩。蝙蝠侠这家伙总喜欢在背后出现，在背后消失，老是害他心里咯噔一下，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直到今天，当戈登收到这条讯息时，他才明白一件事……

蝙蝠侠的背后消失，或许也是蝙蝠侠一直想要表达的意思。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只是个凡人，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不再回来。而哥谭会矗立很久，即便面临各种各样的灾难，被毁灭的城市依然可以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