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重整旗鼓,转换策略。林羽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沟通方式。与其和鲁俊伟针尖对麦芒的剑拔弩张,使自己一直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白白付出时间与精力不!我不甘心!
“星河,你在想什么?”晚餐约会时,林羽担忧的看着我,我回神敷衍的笑了笑,“没什么,公司的事。”
我一周都没有去全迎,每天坐在一生投资的办公室里埋头沉思,李隆几次来门口顾盼,又讪讪的悄然离开。
我全神贯注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心情,决定换个角度重新再出发!
我精心的装扮,一早走进全迎,对每个迎面而来的员工微笑,尽量使自己显得真挚。
阮阮虽然以她的形象优势,很快融入了这个新的集体,但她在公司时并不显得与我十分亲近,甚至有几分避嫌的意味,连话也不大与我多说。我也避开她,坐进一间小会议室。
从严工开始,继而让他将团队下的每一个员工逐一叫进来,我与他们每一个人逐一聊天,谈他们的过往、学校的经历、家庭、对未来的构想规划,甚至谈公司的理念与前景,甚至隐隐谈到了期权的概念我学着高一生的样子,为这些年轻的面孔画下一个个又大又圆的饼。
看得出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耐着性子勉强与我谈话,态度冷淡而礼貌。但我并不在乎,我并不预期着单从这次谈话,便能扭转他们对我的态度。相反的,我只是要让他们记住,通过与我不得不进行的这场谈话,将我真实的摆在他们领导的位置上,正视我的存在。
与此同时,我山南地北的谈话,也是为了要让自己记住他们的脸,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性格与思维方式。
这样做最显而易见的效果是,接下来在公司的碰面中,没有人再装作不熟悉的面无表情擦肩而过,而是都会下意识的冲我点头打招呼。
等鲁俊伟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悄然发生了。
我让负责策划的小景,购买了一块巨大可移动的白板,就摆在公共办公区域。
我将第2步的矛头对准了严工。
公司所有的人都被召唤过来,围绕着白板,包括鲁俊伟。我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姿态,让每一个在场的员工明确的表达自己阶段性负责的工作目标,迫使每一个人负责的工作内容都量化到每一天完成的目标节点。
与严工商量问题时,他的态度往往温吞含混,可用毋庸质疑的强硬方式安排工作时,他的服从性又是很好的。很快,他下面的每人都将自己的工作量细致量化,表格还标注了工作难度,以及需要协同配的同事等巨大的白板上,你一笔我一笔,很快便变成了一张星盘密布般的网络。
鲁俊伟一直抱臂站在一旁,对这种从未见过的量化方式充满了极尽谦逊的好奇心。
一切梳理完毕,我笑着对严工说:“严工,我虽然对你们的专业领域并不了解,但我想,工作的方法并不存在什么相背离的地方,几乎是共通的。今天我们用量化的方式,将阶段性的工作量一目了然的呈现在这里,那么到了规定的时间,谁完成了什么,完不成什么,是在哪一个步骤遇到了阻挠,是哪一个部门没有配合到位,全都一目了然了。今天写下来,其实就是立了一个小的军令状,”我眼神盯在他脸上,态度略微强硬,“你现在打保票,这些是可以在这个阶段内完成的,那么到期如果完不成,我可就要向你追责了。”
严工并没有太多表示。这么长时间,他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没有成熟企业制度流程的制约,他在自己管理与统筹方面存在着巨大的问题。换句话说,面对自己的团队,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领导。所以当我强加给他这一切的时候,他也只是木讷的接受。
当天凌晨,是我第1次看到了严工团队的所有员工们全部留在了全迎加班的场景。
加班当然不是目的。
我一直留在公司,陪着他们,只希望借由这种方式,让他们真正找到在一个团体中,共同面对与达成一个目标时候所迸发出的使命感与凝聚力。
事实证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加班产生更多的反弹。当我提着几包KFC的全家桶,逐一给他们递上鸡翅,并在办公大厅高声宣布,如果这第1次阶段性小目标顺利达成,将带领着全公司的员工一起去海边度假村团建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居然爆发出了沸腾的掌声。
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完全陶醉在这样令人微熏的成就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