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笑说:“冉总,您不是给我安排了任务,晚上护送阮会计去送产品吗?您吩咐的事儿,我哪有不尽职尽责的。刚才又陪她去送了一趟,顺便过来蹭个饭。”
阮阮一撅嘴,“什么冉总冉总的,都说了不在公司,直接叫名字得了,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没有名字吗?都说学财务的,不配有自己的名字,只要工作了就会变成张会计,李会计,王会计。你再这么叫我,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就叫名字,听到没有?”
我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看他,手指朝门口指了指,“看见没?门口有一双36码的拖鞋,你要是敢叫我冉星河,我就把那双小鞋送给你。”
阮阮几杯酒下肚,也high起来,扬着脖子喊,“就叫冉星河!李隆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叫名字我听听。”
李隆做势要起身,“二位继续,我先走了。”
我和阮阮爬起来,一人伸出一只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向两边用力拉扯。
他又想挣扎,又不敢推我们两个,只好唉声告饶:“冉星,阮总,两位的要求太高端,臣妾做不到啊。”
胡闹了一会儿,大家才好好的坐下来喝酒。
李隆突然掩着喉咙咳嗽了几声,呲牙咧嘴的说:“我肯定是吃盐吃多了。”
阮阮一愣,外卖是她点的,她忙递了杯水过去,“怎么搞的。”
李隆坏笑着说:“不然怎么总是闲的想你啊。”
阮阮突然眼神一直,我抬脚隔着茶几去踢李隆的腿,“没事说什么土味情话,恶心死了。”
阮阮这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呵呵笑了两声,“我觉得还挺好玩的,我也会!”她冲着李隆说,“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李隆装模作样的配合着,看了看自己,“没有啊。”
阮阮扬扬眉毛,“那为什么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我上半身摇的像抽风,“哎呀,救命啊,太恶心了。”
李隆哈哈大笑,过来板直了我的肩膀,“你试试嘛。”
我清清嗓子,板起面孔,“好,你来吧。”
李隆直视着我的眼睛,有意用压低的声音慢慢说:“星河,你有地图吗?”
我忍不住用牙咬着腮帮子上的肉,用手狠狠的掐着大腿,才没笑出来,配合着说:“没有,怎么了?”
李隆沉声说:“那我怎么在你眼睛里迷路了?”
“啊!!!”我和阮阮都尖叫起来。我伸出胳膊,挽起袖子,“看我的鸡皮疙瘩。”
李隆把我的胳膊推回去,缠着我说:“您要与时俱进啊,您也说一个。”
我喝了一口酒,“那我编一个吧。”暗自酝酿了一下,抬头问:“对谁说?”刚要说话,阮阮忙在旁边扶着桌子立起上半身,“对我说。”
我想想都好笑,强忍着对她说:“你以后会孤独的。”
阮阮问:“为什么?”
我笑笑,“因为只有你一个人住在我心里,没有邻居。”
“哈哈哈!”阮阮夸张的仰头笑起来,“我看咱们仨真合拍,咱仨一块儿过得了。”
“唉,你俩过吧,我一个人挺好的。”我忙摆手,正说着手机一响,我还以为是林羽。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真到他回头来找我,我反而有些打怵要怎么哄他向他解释。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写着一句拜伦的诗: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泪眼,以沉默。
我内心一阵纷乱,抓在手里的纸杯,一不留意就被握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