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蒙听完所有的事情后非常震惊,但很快他露出了愁苦的表情。
“小华啊,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官商勾结,以我们的能力和权限什么也做不了。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吧,弄不好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很危险。”
“丁副局长,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漓鸣含冤入狱吗?”
“也不是含冤吧,她的确是杀了梦舒的其中一名保镖,而另外两名保镖还在重症监护室。就算能够证明漓鸣是过激杀人,最多只是减少几年的量刑,能有什么意义?”丁蒙劝说道。
“几年对你来说无所谓,但对漓鸣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漓鸣出狱时已经中年,她还有勇气面对生活吗?”林华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就算我想帮,我也没办法介入啊,我只是个副局长。”
“你的权限也不低,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真的是太为难我了。”丁蒙仍然一脸不情愿。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僵,林华气得双手发抖一言不语,而丁蒙露出了有心无力的无奈表情。
几分钟后,林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低着头慢慢走出办公室。
在走出门口之前,林华转头,最后说了一句话:“漓鸣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孤儿,如果你的孩子还活着,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吧。”
丁蒙听到这一句话后定住了,他的心灵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内心深处掩埋的悲痛被激发了出来。
我的孩子,丁茗……
林华看丁蒙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口气,打算踱步离开。
“等一下!”丁蒙突然叫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决心。
待林华转身后,丁蒙走到了林华的面前,继续说道:“这事情,我管!”
“丁副局长……”林华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离漓鸣的审判还有两天,两天之内必须找回证据,这个任务可以说是非常艰巨。
小华和丁蒙两个人合作,对这天所有来往过警察局的人进行了调查。
两个人不眠不休努力了15个小时,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却没有任何进展。其实,他们知道,这个希望本来就不大。因为如果是局长亲自安排,肯定能够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小华和丁蒙陷入了焦灼,一度绝望。
两天过去了,一直到漓鸣被审判的时刻,小华和丁蒙依然没有找到证据。不仅如此,那个提供视频资料的目击者竟然拒绝出庭为漓鸣作人证。
最后,这场审判单方面地定了漓鸣的罪名,至于韩轩的强奸未遂和梦舒的人格侮辱则未被提及。
法官拿起了判决书,对所有人宣读道:“漓鸣犯下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但因其未满18周岁,且原告人梦舒及其死者的家属表示,念其还未成年,愿意谅解被告人的一时冲动,主动要求从轻发落。经过法庭陪审团的商议,最终判决如下:漓鸣被叛徒有期徒刑6年,劳改至其成年后再正式入刑。”
法庭上,漓鸣始终低着头。原告人梦舒在远处看着漓鸣被法警带走,内心也有所动容:漓鸣,希望你不要恨我。我花了不少钱买通了死者和伤者的家属,他们才愿意主动要求从轻发落。该做的我都已经为你做了,毕竟,你是我养的最爱的一只狗啊!
林华和丁蒙闭上了眼睛,为漓鸣祈祷。虽然他们并没有找回证据去证明漓鸣是过激杀人,不过漓鸣的判决结果已经属于过激杀人的范畴了。
也许,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17周岁的漓鸣最终被送去了劳改,所有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几个月后,龙华区的警察局局长江鸿要为自己的儿子江枫举办宴席,庆祝他成功考上了江蒙市最好的高中,鹿华区的局长和副局长丁蒙都被邀请了去。
席间,丁蒙和他的好朋友李警官(后来的李局长)意外聊起了漓鸣的事情。李警官听完后嘘唏不已,不断地叹息:“这个漓鸣是个人才啊,小小年纪徒手干翻三个保镖。
宴会结束后,李警官跟他的上司江鸿谈起了漓鸣这个人,漓鸣的经历也引起了江鸿的兴趣。
后来江鸿把漓鸣的所有档案都查了一遍,初步认定此人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战斗奇才,待在监狱里太可惜了。
最后,江鸿、李警官、丁蒙三人协力,让那个曾被买通的目击证人重新作证。然后江鸿再托各种关系辗转联系到了江蒙市洪威法院的大法官,要为漓鸣重新上诉。江鸿这一闹,把事情给闹大了,鹿华区警察局的局长都被牵扯了进来。
一个看似普通又不普通的案件把很多事情都牵扯了出来,整个江蒙市的政局被搞得惊天动地。最后,鹿华区警察局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撤职,副局长丁蒙升为鹿华区的局长。韩轩以强奸未遂的罪名被判有期徒刑2年,漓鸣的刑期由6年改判为5年。
虽然漓鸣的刑期变化并不大,但是这场腥风血雨引起了军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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