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小时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卫铿被胯下过于擎天的感觉弄醒,躯体在这个世界冰冻了三十多年,现在呢,还是一个少年状态。
卫铿打了一个哈欠后,看着窗外的阳光,看似怨气实则后悔道:“就不能晚上再跑我床上来吗?玩刺激,就要贯彻到底啊。”
几十秒后,“呸呸,心静,心静下。”
思想不健康的卫铿觉得裤子太小了,不得不脱下来,开始漱口洗脸,等火消下去。
再次启程后,卫铿找到了行程负责人,用非常严厉的语气下了死命令:“昨天的行程拖延非常不好,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返回目的地。”
如此强调后,卫铿觉得今天的路途就非常麻溜了。出行伴随的摩托车,以及道路封闭的工作,都被简化了。
国产的避水金睛厢车外的实景中有了更多的民情。
西京的街道上,有着大量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并且总是能看到演讲台。
在演讲台上,议员们唾沫横飞的讲述‘公羊学说’,也就是公羊传中的大复仇理论!
佛家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道家: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公羊学派强调:国仇!别说隔着九世,百世都要报!
卫铿的时代内,儒家学说都是比较中庸的了,现在乍一听这个学说,卫铿不禁有些悚然。
似乎感觉到了卫铿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那些聚言者,秦虹玥:“公子,莫要听那些匹夫之言,这些聚众,只不过是为了一天的饭食罢了。”
说罢,她给卫铿指着看,那些演讲负责人在演讲后,分发食品券的场景。
这些演讲活动,其实是城市内议政院内的人安排的。
现在神州内的失业率很高,大量的年轻人没有工作,所以官府派人来义赈。在赈济的过程中,也安排讲员,在分发粮食的同时讲一些国政。“讲员”是参考军队中的“讲义员”配备的,在神州的公共组织中很常见。
古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堵不住,那就疏。中华呢,可是治水行家。
要说现在神州的敌人是谁?外部呢,有很多的。
目前昇阳和神州还是同盟,而洛水公司的主要产业就是航空部门,现在昇阳的西甲机甲研究中心已然将天狗机甲研发出来。这种歼击机未来将大规模列装帝国空军。但是目前神州内南洋早报等机甲大传媒已经开始炒作,必须要终止对昇阳的军事援助。这?嗯,不能说没道理,昇阳是孝子,阿尔萨斯、吉安娜的那种。其在南韩半岛,建设了不少战时基地。
与此同时,北方朔原上,克拉斯纳航天局已经将重力隔绝系统应用在军事领域,基洛夫重型空艇也已经研发完毕,其虽然机动能力欠缺,但是厚重的装甲以及重巡航导弹的轰炸属性对神州北方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西方欧洲现在是神州最大的贸易伙伴,但是这些金毛鬼子占据非洲后,还对神州庇护下的波斯湾地区的利益虎视眈眈。
所以,用苛刻的目光来看,都是敌人。但是一味地强调这些外部敌人,实际上是为了掩盖内部的问题。
眼下神州内突然盛行的大复仇论调,各个阶层都有着自己的看法。
第一层人是国内在各地行走小商人们,他们认为这是清流在聚集民意,也就是政治素人们试图通过这种街头运动,来增大自己曝光出镜的次数。
第二层人就是国内少数接受了资本论等禁刊的知识分子,他们认清这是在转移矛盾。
第三层人是神州的建制派们,知道当下社会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虽然发送食品福利这样手段能够避免大部分人在绝望下冲击道府。但是克制不住年轻人无事可做躁动的心。这年代报纸以及广播早就普及了,甚至有翻盖手机,年轻人获取知识信息的渠道增加了。传统的安抚手法已经失效,必须要给他们一个自己在干大事情的幻想,所以对顶层人来说,对他们加以煽动,让其在市井中奔走,就是让其的精力被消耗不至于造成破坏的最好方式。
第四层人则是资本家,对于这群真正统治国家的人群来说,人口是一种资源,如果不能用就会烫手。在帝国时代,人口爆炸导致的农田生产崩溃,其产生的流民可以动摇一个王朝根基。
但在三百年前的小冰河时期,神州就成功利用远超欧洲的人力开启了中华第二轮大扩张。大燕朝从闽越、中原来的移民,组成了相对于南洋当地土著来说非常先进的乡族模式,抢土,抢水,抢山林,种田,修堡,造路桥。那个时代一举为神州开辟了南洋八个州府,为神州的工业革命提供了最初开始的资源。
西元1850年,神州再次经济危机时,再一次祭出了这个模式,从缅甸入侵到印南部,三十年内移民了六百万人,拱死了英国在南亚的统治。开通了蜀地进入东南亚再转入南亚的铁路,移民了两千万人,彻底同化当地,将整个南亚次大陆变成新的鱼米之乡。
当然,神州将整个天竺,渣滓都不剩的全盘吞并下去,这种文明压路机般的推进让整个欧洲感到惊惧。欧洲的有志之士,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组成一个联盟,再过个几百年,东方就要挨个挨个粉碎西方国家,随后就有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联合对神州作战。
对外扩张,头几次可以仗着块头大成功,至于时间一长,人家铁定都防着你。
秦王扫六合是几代贤王积累,最后在秦始皇那一代人中毕其功于一役。若是秦国在灭韩后,再拖个一两百年,各国有足够的时间在挨打中反思!重新发展制度,秦国就推不动了。
现在神州如历史周期,人口再一次过剩,国内普遍只有小学文化初级人口,无法跟得上现在新兴的科技产业生产,这些没有文化的普通人,如果无法在社会生产中寻找存在感,那么就只能在古惑仔社团出几分感觉。所以现在街头的这些营销号政客们所自夸的“我中华人尚武”总能吸引一群流量。
卫铿:“我情绪上同意第一层的剖析,因为我讨厌道德绑架,大义拿人,甚至要拿几个小角色立威的无耻。
我接受的政治课教育让我理解第二层的忧虑,这个社会的确需要改变。
但是我的行动只能在第三层,这么大的社会矛盾如同乱麻一团,各个利益阶层各有心思,想要统一也只有对外战争一条路,而我的屁股”
卫铿看了看自己屁股下那价值两千万的限量版轿车,吐了一口气叹息道:“坐在第四层啊。”
卫铿呢,手放在了秦虹玥玉腿上,感受着滑腻、以及紧致肌肉,心里吐槽道:“如果屁股坐久了,那么我呢,就只会在第四层了吧。”
卫铿突然想到了系统的监察体制,将手抽回来,对着旁边这位脸都红到了锁骨的女侍,咳嗽了一下,故作正人君子道:“刚刚,那个,我这手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