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些工人们为自己建房子,无论自己以后住不住,会不会被自己卖掉,在建的时候都会非常用功。
这一点也被统伐区的一些旧文化人诟病,认为人工费太高。
的确,新城建设,额外付出了人工费。
但是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工时,在老城区去用,只会便宜旧城区旧势力。而建造新的,却会将利益分配给服从集团的新势力。作为新势力的统治阶层,傻子都会选。
哦,只是这傻子都会选的事情,容易让爱慕虚荣的人选错。
这也是常事!毕竟二十一世纪,也有很多人在游戏圈,饭圈中一掷千金,追求虚荣感。
决策层如果在这方面选错,只能说思想和理念被“金钱和所谓的上流风气”腐蚀了。应该及时和某些势力划清界限,然后送到下面接地气,重新锻炼,也重新理解社会。
这种腐蚀很厉害,卫老爷理解这是要“特殊材料”的心灵才能抗腐。
而卫老爷自觉中人之姿,觉得自己软肋太多,禁不住各种“逢迎”,所以在统伐区内越来越脱离高层决策,做一个监督决策层的刁民集群。
旁白:在主世界命名中,卫铿是“人皇”系统的起源。拟态世界那边的玩家们顺着“人皇”概念做了大量的猜测。不断在假定“人皇”是什么样的神圣存在。但是实际上在真实潘多拉世界中,卫铿在种族内各种行事准则,没有“皇”“王”的任何概念。
在粤19号新城的广场上,
这里的城市建设刚刚结束,一共一千六百人参与了建设。工程器械方面,动用了一百四十台挖掘机,架设了五十台起重机。
在半年内,完成了一千四百四十栋居民小楼的建设,每一栋都是三层小楼,且能容纳十八户。同时建造了厂房,医院,公园等设施。从规模上来看,这是一个镇子,非常宽广的镇子。
在这个新城镇完工时,最伟大的成就不是拔地而起的新城市。
而是在1600人中,有一百二十人是曾经重度的基因污染者。他们是完全调整序列的污染者中的第一批归来群体。
他们经过了长达两年的协调,先是修改骨骼,然后是通过机械拐棍辅助行走。等身体调养好,再然后是一点一点接受,通过心灵语言传授的常识。
以及现在最后这一步,在这半年内参加社会生产活动。
虽然他们只是负责运输砖块,同时打扫卫生的基础工作,没有进入驾驶机械等技术岗位,但是他们还是干的很好。在卫铿集群心灵意识最后的监护下,完成了回归社会的最后一步。
而这座城市建成后,卫铿也将要断开心灵链接,放开手让他们加入城市。
在广场上,这个竣工仪式非常简单。随着奏乐,升旗,敬礼后,唱着“我们是xxxx接班人”的曲子,就成了。
这个仪式最重要的是“一场见证”!让统伐区一千四百多名共同建城的健全者们见证。
粤19号新城的建城者中大部分都是基因健全者。
当调整者被改造的时候,这些跟着调整者一起的原土著的思想,未尝不也是在进行着改造。
他们从一开始嫌弃基因调整者笨手笨脚,到后来共同工作时主动拿过来一些活,被基因调整者拒绝而感到诧异。
后来试着教导劳动经验,发现可以教会他们,吐了一口气。
以及最后一个月时,在了解到这些调整者们曾经是重度基因污染者,建城时的努力,只是他们能看到的一部分,开始了休戚与共。
这些基因调节者在建城的时候,外貌已经能让同类们接受了。甚至可以说,在特定的陶瓷片约束服装下,面甲下的面容和身材是不错的。
所以其他建城者们,虽然曾经对基因污染者“野兽性狂暴”的传言,有所担忧。但在建城的交流过程中,确定了这些人是同类,努力的同类。
人类在看到同类朝着人的模样努力时,是备受鼓舞的。
当然,过去在旧的城邦区域,谁都没有活成人样,也就找不到这种感觉。
“礼毕!”
卫铿断掉了心灵链接,这些调整者们,脸上顿时出现了茫然,恐慌和不安。
但是两年中不断传达的逻辑中,所谓的勇敢,就是要面对未知,让他们都默然的接受了这一刻。
在会场主席台上,孙向阳看到这一切,对一旁的卫铿问道:“你真的放手了?”
卫铿点了点头:“当然要放手。”坐在另一边的黄裕华悄悄的将耳朵侧过来。
面对两位船员派的关注,卫铿用郑重语气道:“作为一个父亲,在提供坚实的后背时,也要将孩子们往前推不是吗?”
孙向阳愣了愣:“父亲?”他的表情复杂起来。
在这两年中,绝命位面那边是让孙向阳关注“卫铿对基因调整者们的影响”!
因为绝命位面的研究员从基因测序上来看,越是重度污染者的恢复,卫铿的影响越大,这会在统伐区内导致某些不确定因素的影响。
也许,可能会在权力应用中,出现可以僭越的能力。
绝命位面那边,由于持续的开放好莱坞大片,霓虹的动漫,让那边的干部不由自主的会出现猜测。然而现在的发展超出了西式、日式,电影动漫的思维能阐述的上限。
卫铿在确定重度基因调整者们可以重返社会的时候,现在真的切断了心灵链接。这是斩断了精神脐带,送他们独立了。
几分钟后,当大部分队员们散场,回去了一大半时。
孙向阳不由又看了卫铿一眼,卫铿的表情依旧是那么阳光。
并且,卫铿有些兴高采烈的吹流弊到:“千百年后,当人类文明复兴时,在溯源基因时,发现了血脉中都有我的种!那时候的人,会像今天这样说‘炎黄子孙’一样说我吗?”
孙向阳被噎了一口气。
半响,他脑子内默念道:“堂堂之策,与某些人对他“阴谋诡谲谋划操控很多人作为工具”的担忧相比!呵,他特么的在想‘源远流长’。得嘞——视角短了,短了。”
彻底散场后,卫铿们都离场去逛新城了。
孙向阳走出广场,追上了那些刚刚在仪式上确定独立的调试者。而在他身后,想喊他喝酒的黄裕华也跟着跑上来,喊道:“老孙你去哪?”
孙向阳不得不扭头说道:“我办点事马上就来。”
在赶上人群后,开始了绝命方面提出的考察报告中最后的“思想询问”项目。
他用心灵语言对两组,一共十四人进行了询问:“你们的指导者,和你们说过要如何看待他吗?”
这些调整者有茫然,一位男性调整者说道:“指导者,只说过让我们叫他指导者。”
没有发现卫铿在向调整者强调父亲的概念,孙向阳愣了愣,他看了远方卫铿的背影。恍然间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强调。”
而紧接着另一位调整者,反问道:“孙先生,指导者,希望我们如何看待他呢?”
孙向阳被这反问打断了思索,面对这些新生者的求问,略带复杂的回应道:“他希望你们怎么看?我也不知道。他不和你们说,自然是有用意的,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感受到。”
而这时候,跟过来的黄裕华觉得孙向阳过于叽歪磨蹭。
也多嘴的对这些调试者们补了一句:“你们有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大人的苦心了。”
孙向阳扭头看着黄裕华心里暗骂“憨货”,而黄裕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多了,但是场面上仍然大大咧咧:“走,走,事情结束了。”
这两人,就这么在一簇簇目光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