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蛩从械性真人这里出来后,并没有因为“休书”的事情牵扯到太多心力。
而是站到了老师的角度上,开始思考械性导师给自己的工作。其中包括一大批的“高斯强磁”原材料部件。
李蛩小备注:和别人对话的时候,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如果这样的话,就会被拿捏了。
李蛩审视这些需要生产的标准零件:“这是要打仗嘛?”目光透过工厂,轰鸣的机械运转中,一些本该争取民心的巨儒们,也迈着四方步,走进来参观“军国匠坊”。
…才思敏捷,不在于斤斤计较,而在于选对思考方向…
当下李蛩该考虑是下一步如何在潮流中应劫而生,绝不是去走不出“过去的荣辱”,跑去孙家那儿嘚瑟一把。
一旦去嘚瑟,李蛩敢肯定自己就会被某些势力安排,
李蛩:自己会不经意之间“惹出事”,被宗门安排干脏活累活。
关于孙小姐的事情,李蛩留了一份书信,让李家的人给那位走投无路被逐出家门的孙小姐,每个月打一份生活费就行了。如此这般,可以“不留痕迹”的报复当年车站之辱,并且还能留下“心善”的名声。
“心善”的名声很重要,李蛩能从一介平民进入学堂,一路逆袭,进入了无畏上宗,站在外界视角中,无法反驳的事实是,李蛩求学的最初始基础都是来源于孙家的资助。知恩图报是一个好属性。
出身起点地下,但凭借能力挤入圈子后,有了“知恩图报”属性,这是一个正面buff。
如同二十一世纪网络,网民们的心都善良,见不得一点“负心”“暴力”。——因为只有“诟病”点,才会值得关注。
在一路向上晋升的途中,如果李蛩对资助自己的人无情无义,那么一定会遭人诟病。
——纵然孙家那是做错了事情,但是对手想要攻讦的时候,绝不会漏下这弱点。
现在对失败者的资助,用不着多少钱,就能堵住“忘恩负义”的诟病,摆脱刻薄寡恩的陷阱,有了“心善”的人设,何乐而不为呢?
…厚黑分割线…
李蛩冷呵呵感慨:“这其实才是真的报复。”
李蛩作为受侮辱的当事人,只有看到这种侮辱反噬回去才畅快。而并非要对方死。
此时此刻想要让孙小姐死掉的,其实是赵将军那一家子。
包括那个偷情的将军公子,现如今已经“成熟”了,不再是体会校园爱情的“单纯少年”,走向仕途的他,已经将当初的孙娘子看成了麻烦。
现在那個守备赵将军更给他年轻儿子重新安排道路。努力遮盖污点。
所以对于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那么就可以对孙家进行安抚,对苦主进行安排,全部事情就了结了。
这孙小姐现在被逐出家门,那是要找赵家,赵家可以不理睬,但是只要她活着,这个在赵家人眼里的“疯女人”就能咬上来一口。
关键是,在这风口浪尖上,赵家人还没法将孙娘子干掉。
因为这个脏活只要做了,就一定会被人知晓,进而制造更大把柄。
…事实如李蛩所料,自己不理不管后,这件事开始离奇起来。…
当李蛩开始给那个被孙家踢出门的休妻打生活费之后,孙家脸面上是非常难堪。
因为在城市中那些吃瓜看客眼里,赘婿仍然愿意尽到情分,反而衬托孙家教女无方。——尤其是当年李蛩上学的书院,曾经为了联合孙家把这件丑闻按下,而现在则是在风言风语中助推了一波,把责任甩锅给了孙家。
对于城市中那些大家族的婆姨们来说:孙家这种家风不严,教育不好女儿的丑闻,就显得是非常好“黑”的题材,尤其在某些女人眼里纵然孙小娘子可怜,但是是碰到了渣男,识人不明,错过了如意郎君,而孙家不教而诛,面目就尤为可憎。
于是乎数个月后,孙家也开始派人给这位赶出家门的女儿送上了生活费,安排好房子。
不得不和李蛩在这法外“道德”“人情”上卷。
只不过,李蛩是站在干岸上,每个月投入五十块银币,虽然对此时李蛩的身家是微不足道,但那也是顾念情谊。而孙家是“子不教父之过”的责任方,哪怕每个月给这位孙小姐五百块银元,在世人眼里,也都是应该的。
尤其是要命的是,这位孙小姐从小就是富养,根本不知道感恩,更不知道生活节俭。
在被逐出家门后,更是自暴自弃后,透支消费,有多少花多少,孙家将此女赶出家门后,还得派遣仆从去看管着她。
而孙小姐不断用自己的最后一丝能力折腾,也就是让世人明白,赵家那是压根没有解决这样一笔风流债。
至于赵校尉,此时仕途将注定坎坷,因为万恶淫为首。风流倜傥不是错,但是不能像曹操一样吃别人锅里的。
武人们之间追求的是“过命”和“可靠”,他被扣上了一个“偷人妻的老王帽子”,谁还敢和他深交。等着被他暗算,然后被他欺负孤儿寡母吗?
…文人的刀子,是杀人不见血的。…
在52年时候,那个赵家,就开始托人来无畏上宗找李蛩了,名义上是要赔偿李蛩。然而李蛩避而不见。
李蛩当然知道,对方想要找自己干啥,名义上是大批补偿,实际上,是想要搞定李蛩,让李蛩停止每月“寄钱”的道德表演。
在赵家看来,只要搞定李蛩,孙家,那位无理取闹的泼妇,就能捂住了,让其闭嘴了,等到几年后人都淡忘的时候,直接“病死”了。
然而李蛩,干脆利落的回绝。原因在于,当年火车站。
赵公子那一巴掌,李蛩是一直记着在呢。“比起孙家那个傻女人,这个赵校尉才是真的有毒。”
“心眼小”的李蛩胸中有杆明秤:关于这个赵公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尊重过自己,而现在更是表现出“记恨”的模样,不肯亲自过来低头,只知道调动关系来压人。
换而言之,他要是真的过来低头,就算是情绪不甘,那也是能屈能伸有度量,双方可以一笑泯恩仇。但现在这家伙既没有肚量吃亏,又强行维系架子不认错,自己要是放这样小人一马,他以后倘若有机缘站起来,依靠这个因果,就没有半点“善”了。
李蛩可以随手帮不相关的人,因为结下善果,未来的他人也会帮自己。但如果可能接下来的是恶果,那么这家伙就算是再怎么卖惨,自己也不会上去扶一把。
旁白,隔壁沃土位面,某个下班的上班族,看着倒在地上抱着狗,痛骂“当代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老妇女,嗯,绕着走。
…最终事情彻底解决,59年年关将近…
第三次赵家管家上门,赶来苦口哀求,让李蛩莫要毁了老同学仕途时声泪俱下的样子,在无畏上宗工厂门口卖惨的样子,遭遇很多人指点。试图用这种人道主义压力来迫使李蛩就范。
但是他忽略了,李蛩当年能在火车站隐忍那一耳光之辱,现在又岂能会在这“撒泼”面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