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需要遮掩吗?”
夏秋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即说道。
“那这样说,我现在可是郡主,就算你不怕风言流语我还怕呢,本来现在想要揪我小辫子的人就不少了,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徐皇后还没搞定呢,我可不想再招惹一个夏云珊,我应付的很累好不好?”
南宫烈微一皱眉道。
“夏云珊?她找你麻烦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况且她想找我麻烦也就未必有用啊,也不看看我是谁,好了,你把我带这里来干嘛啊,这看起来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南宫烈看向身后那看起来很久没有人进去过的房间笑道。
“这是父王还没有成为君王之前居住过的太子府,是我长大的地方,只是后来父王成为君主之后,这里便被搁置了,这里有我跟母后所有的回忆,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夏秋雨微怔,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这看起来异常凄凉却并不算小的苑落,院子很大却很空旷,许是因为多年没有住人的关系,这里显得异常的凄凉和悲寂。
南宫烈走到那紧闭的房门前推开了那扇看起来异常破旧的门,一股空气发潮的味道迎面扑来,夏秋雨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当年父王还不是君王的时候,对我的母后可谓是百般疼爱,母后常常抱着我坐在这桌子前读书学习,而父王就坐在对面的桌案上帮着王爷爷处理公务。”
夏秋雨跟着南宫烈走进了这早已没有人来过的房间,大厅内虽是宽敞无比,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可独独缺少了人的生气。
白皙修长的手拂过布满了灰尘的桌案,南宫烈那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笑意,依稀记得呢,每一次南宫雄坐在对面处理公事的时候,他的母后都会抱着他在这里读书。
而每次他看向他母后的时候,她都是眸露幸福笑容的看着他的父王的,那个时候,南宫烈真的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见南宫烈似乎陷入了孩童时代的沉思,夏秋雨低声问道。
“你的母后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我五岁那年,父王继承了君王之位,之后,便不得不迎娶了许多嫔妃,虽然他依旧对母后百般疼爱,可我再也没有看到母后发自内心的笑过了。七岁那年,母后生了一场大病,父王遍寻天下名医,依旧找不到能治好我母后那奇病的人,七日都不到,母后便离开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母后再突发急病的那三天,承受着怎么痛不欲生的煎熬。”
南宫烈的手紧握成拳,冰冷的眸子透着这世间最为可怕的仇恨,他怎能忘记,那种莫名其妙的病带给她母后的痛苦和煎熬。
每一日,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吐血,身上的肌肤开始渐渐的腐烂,她母后的每一个痛苦的表情他都记忆犹新,每每想起,胸口都会撕心裂肺的疼个不停。
他又怎会不知道,若不是有人刻意在她的母后身上下了毒,她母后怎么会得那种莫名其妙的怪病,若不是他的父王身边多了那么多可怕的女人,他的母后就不会离开他。
夏秋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南宫烈的母后承受过怎样的煎熬和痛楚,可南宫烈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和悲伤太过浓重,她的心竟是有些疼痛的。
可想而知,宫廷之中的战争无论在哪个年代,那都是没有办法平息的,南宫烈的母后,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得了那么奇怪的病,想必聪明如南宫烈,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端倪的。
所以,夏秋雨最不喜欢的那便是古代的这种三妻四妾的体系,若是像她们那个时代一样,一人只能娶一个合法的妻子,那么这些灾难就是不会发生的。
不能怪古代的女人心狠手辣,只能怪古代的帝王太过多情,若是不能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那么就不要给她招来太多的仇恨和不幸。
若不是南宫雄在有了三宫六院之后,还对南宫烈的母后极尽宠爱的话,那么南宫烈的母后或许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这便是帝王的爱,看似至高无上,所有人都想得到,可谁又知道,得到了之后便是万劫不复的灾难呢。
所以,南宫烈才会变得如此的冰冷无情吗,那么小的他,本来可以幸福的围绕在双亲的膝下,可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被人所害,痛苦的离去,那么小的他又怎会不恨。
“秋雨,你知道吗,我明知道母后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十多年了,我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我母后被害死的蛛丝马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孝的儿子,我让我的母后受尽那样的折磨死去,却什么都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折磨,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南宫烈的眸子隐隐泛了红,紧握成拳的双手猛地用力砸向了那布满了灰尘的桌案,桌案应声而断,碎落一地击起了满地的灰尘。
这些年来,他恨南宫雄,恨南宫雄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可他最恨的还是他自己,若是他能够强大一些,那么他就可以更好的保护他的母后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会赖在他母后的身后寻求她的保护,他明明看到了那些女人看向他母后时那仇视的眸子,他为何没能做出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