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辰轻嗤了一声,“焦家当初就不该给陶朋投资,草包一个。要不是当初大哥一力主张,焦家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深度绑定。”</P>
焦裕申噌地站起来,吼道:“老二,你现在说这话就是让我去顶缸,然后你好拿矿产行业是吧!”</P>
焦华安把暴躁的焦裕申拽到沙发上。“吵什么,这出了事不想怎么解决,光吵有用吗?”</P>
焦华安拢了拢刘海,朝着焦裕辰说:“老二,这没人长后眼,埋怨肯定是没用的,焦家这一大家子人呢,只要心在一处,总能想出办法的。”</P>
【你要是个聪明的,就接我的话头,抬老三出来。】</P>
那一瞬间,路芋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个遍。</P>
焦裕辰似张未张的嘴,竟然像是深渊巨口一般,随时能将焦裕寅吞噬。</P>
这是路芋第一次直观地面对血淋淋的人心。至亲之人捅来的利刃,能划割出最狰狞的伤口。剥皮削骨一般的疼痛,竟会麻木人心。</P>
路芋好像有点能理解焦裕寅的消极和颓废了。</P>
路芋只想堵住焦裕辰的话口,她下意识说出挑起矛盾的话。“是没人长后眼,但这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事。”</P>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路芋,包括焦裕寅。</P>
一个平时只管听心声,很少说话的人,在这么大的事上,竟然会主动说话,而且还是立场分明的话。</P>
焦华安明显没想到路芋会来这么一出。她本想让老二把老三顶出来,她和焦裕申两不沾。</P>
这下子路芋一帮老二说话,她倒成了众矢之的。</P>
焦华安那副笑面虎的嘴脸难得崩裂,瞪着眼睛朝路芋说:“这事没你说话的份儿!”</P>
路芋只是平时不发挥而已,装腔作势打嘴炮可是她强项。</P>
“怎么就没……”</P>
路芋的话被焦裕寅打断。</P>
“我明媒正娶,娶进焦家门儿的。难道连话都没资格说了?”</P>
焦裕寅的声音很冷,一时间没人敢接话。</P>
焦裕辰给王卉一个眼神。</P>
博弈之间,局势瞬息万变。</P>
三方相争,胳膊和大腿互不相让,最弱小的小指很容易成为被牺牲的角色。</P>
可若是弱势方明确表态,要对抗老大,那老二是最需要吸纳势力的,自然一百个乐意。</P>
王卉脑子转得快,立马说:“再怎么说,小芋也是正牌媳妇,哪轮得着别人说嘴。这老姑娘不嫁人,倒在这指点江山了。”</P>
这话是要多不客气有多不客气。话题中心还偏偏是“老姑娘”这个词,让焦裕申和孟琴都一时间说不出话。</P>
焦华安被戳到痛处,暴跳如雷,终于撕下长久以来的面皮。“你娘家哥的公司还是靠我爸扶起来的呢,你也配在这教训我?”</P>
王卉倒是笑了,“哦,你也知道是靠咱爸啊,可不是靠你哦。”</P>
王卉那谈笑风生的模样把焦华安最后的伪装冲碎。</P>
焦华安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要朝王卉摔去。</P>
米洋离焦华安最近,赶紧拦下。“这是干什么啊……”</P>
“啪嚓!”</P>
茶杯碎裂一地。</P>
焦城摔茶杯的手直发抖。</P>
“败家之相!败家之相……”</P>
焦城还未说完,就被气得倒不上气,晕了过去。</P>
吵架的、打圆场的、气晕的、扶人的,乱成一团。</P>
处处藏着凶险的焦家,这时候是优雅也没了,体面也没了,只有那赤裸裸的贪念暴露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