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的事,焦家都有谁知道?”一个左转弯后,焦裕寅问道。</P>
“焦裕申。”路芋看向马路,淡声说:“还有焦华安,和……你父亲。”</P>
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然后呢?”</P>
路芋略做斟酌,说:“大佬,咱们回家说吧,路上专心开车。”</P>
“好,回家说。”</P>
梨香别墅的大门两侧,新栽种的梅树,被灯光照得盈盈闪动。</P>
焦裕寅温了两杯牛奶,坐到路芋身旁。</P>
瘫靠在沙发上卖呆的路芋,闻到热牛奶的温醇香气后才恍过神,啜了一小口牛奶,说:“我先和你说现在要紧的事,焦裕申确实是憋着坏呢,之前他想在腾跃和青北队的合作上下手,但没找到机会,现在他准备去动你长期负责的农畜行业公司。”</P>
焦裕寅把沙发背上的小毯子盖在路芋腿上,问:“他准备动哪家公司?这有听到吗?”</P>
“没听到具体的公司,但知道是在洛市的肉猪屠宰厂,不知道哪一家。是焦华安帮焦裕申安排的,从她的心声来分析,她从新接手的环保行业公司入手的,可能是和废水或者废气有关吧。”路芋边说边琢磨。</P>
她的手捏紧毛毯一角,指尖发白,这样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她即便只是按照焦裕寅的安排来听心声,都觉得头皮炸裂。</P>
她不知道焦裕寅的过去,但从这些碎光片影中,她似乎可以翻找到焦裕寅过去一次次的失望与无助。</P>
“大概率是废水,屠宰厂废水处理比废气复杂得多,这个事情听到洛市这个范围就够了,容易排查,我会处理的。”焦裕寅的头仰靠在沙发背上。</P>
他摘下眼镜,闭着眼。</P>
路芋知道,那是他准备好了,承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