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香气袅袅。

米洋坐在焦裕寅的对面，谨慎地盯着焦裕寅的眼色。

岑梨引发的风波，焦裕寅步步为营，藏了这么多手，连同焦裕申和焦华安都一通解决了。曾经颓废的焦家三公子不仅仅是重新振作那么简单。做起事情来滴水不漏，算无遗策，这让米洋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过往一直游离在家族竞争之外的人。

“岑梨解决了，没有再对你产生威胁的人了。我想我们的初次合作应该算是完美结束了。”焦裕寅看了一眼咖啡厅玻璃窗上的倒影，等着米洋自己说出这次单独约见的目的。

米洋顿了一下，收回审视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说：“我以为我们是长期合作。”

焦裕寅说：“这才一次合作，就信任我了？你不准备等等焦裕辰出狱，权衡权衡局势再决定。”

米洋平静地说：“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虚以逶迤，我不和你绕弯子。之前确实帮焦裕辰送过几次消息，可你也看到了，他没把裕未当作小弟，至少从品性方面，凭心而论，你算是焦家里的异类，不管成败与否，你可能会伤害我，但永远不会伤害裕未。岑梨的事，你坚持不让我给你送消息，你说你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更多的是不想我们母子担这层风险，这个情我记下了。”

焦裕寅眉头一挑。米洋无利不起早的人，不可能为了表态，就约他出来单独见面。他喝下一口咖啡，静静等着米洋后续的话。

“你前几年不怎么回老宅，很多事情不知道。有个算不得秘密的秘密。你三姐四姐着急退出焦家，其实是因为你二姐焦华常。”米洋扫了一眼焦裕寅平静的神色，“你二姐怀过孕，月份不大，是个男孩。老爷子当时就决定把焦家长孙的名字——焦齐鲜给你二姐肚子里的。你二姐本来是和你大哥焦裕申大姐焦华安姐弟俩站队了的。你也知道的，你那二姐夫辛超本来也是和汤唯仁一样，算是半个焦家人，当时老爷子对你二姐的器重程度不低于任何人。老爷子这么定，基本就是定准了要让你二姐焦华常接手裕华集团的。”

“定准了？”焦裕寅轻声开口。

路芋告诉过焦裕寅，老爷子给家里孩子起名字的寓意。他知道老爷子心里那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又怎么会轻易决定交权给二姐焦华常呢。

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看焦裕申、焦华安和焦华常联合起来，势力越来越大，他要打破这种联合，就用这样的方式刺激焦裕申焦华安姐弟俩。这才是一个合理的理由，也是一个经常把家人当作玩弄权术工具的焦城会做的事。

只是没想到，焦华安心黑手狠，没去和焦华常做竞争，而是直接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啊？”米洋一时没想明白焦裕寅的意思。

“没什么。那之后呢，我二姐怎么去世的？”焦裕寅问。

“之后没多久你二姐就流产住院了，她到医院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连同辛超都一并消失了。当时你二姐手里的公司，老爷子硬是要自己扛着，没交给任何人。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情肯定不简单，至少和焦裕申焦华安那姐弟俩脱不了干系。我不知道你三姐四姐查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反正在你二姐去世之后，你三姐四姐就立马退出，离开焦家了。那天她们俩和老爷子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天。”米洋一口气说完，再提起还像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咖啡已放凉许久。

焦裕寅合了下眼皮说：“很有合作诚意……其实，你不这样做，我也会保护好裕未的。之后尽量不要再单独约我出来，小心为上。尤其是焦裕辰出狱之后，很多事你和裕未能躲就躲。真的需要你帮忙，我会和你说。不管怎么说，祝我们长期——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