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希见他吓得手都抖了,大大咧咧道,“爸,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但因为没休息好,她这一转,差点栽倒在地。
陆观华赶紧扶住她,差点失态,绷着张脸,“你赶紧坐下吧。”
他还不知道女儿被连环杀人犯抓走,一个劲儿追问她去哪了?
陆林希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她没说石刚是为了逃跑,只说他想回省城养父家。说到危险处,她就含糊过去。但陆观华依旧听得心惊肉跳。
一个劲儿嘱咐她,“你以后不许去夜市了,你看多危险。这次是你运气好,只受了点轻伤。万一对方是个杀人狂魔,你还有命活吗?”
陆林希这会儿也没敢跟爸爸呛声,更不敢跟他说什么“这个恶人不杀女人”,免得她爸受刺激。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警察不说。作为陆林希的监护人,警察有义务将事情告诉他。
当陆观华得知女儿这两天被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带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他竟然差一点就见不到女儿了。
从问询室出来的时候,陆观华看着女儿担忧的神色,到底什么都没说。可当他看到女儿手腕和脚踝都有勒痕,心疼得不行。
陆林希见爸爸这脸色,扭头看向许警官,对方冲她点了下头,原来她爸知道这事了,她将袖子往下扯了扯,盖住受伤部位,“警察帮我抹了药油,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陆观华不放心,“待会儿去医院再拿瓶药。”
陆林希已经录完口供,但是她不放心石刚,想再去看看他。
陆观华点头答应了,知道石刚受了伤,他作为街坊四邻,理当去看看。
石标峰将自行车骑走了,陆观华和陆林希只能坐公交车,好在只有五站,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石刚还在睡觉,石标峰一直守在他床前,双手搓药油揉他的肚子。
陆观华瞧了一眼,那肚子青青紫紫,肚上的紫筋清晰可见,足以想像打他的人必定用尽全身的力气。
石标峰揉的时候,双眼赤红,眼泪都控制不住落下,怕打扰儿子休息,他只能拼命忍耐将眼泪逼回去。只是哭是本能,很多时候并不完全受他控制,他就时不时吸吸鼻子。
陆观华特地去问过医生。石刚外伤没事,内伤得要好好养着。
看完石刚,陆观华给女儿买了瓶药油,父女俩坐公交车回了家。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陆林希饥肠辘辘,饿得浑身没劲儿。
下了车,街坊四邻围着陆林希询问情况。
石爷爷没看到大孙子,急得不成,一个劲儿追问,“小刚呢?我家小刚呢?”
陆林希怕他胡思乱想,忙道,“他没事。他有点发烧,在石平医院挂水。”
石爷爷一听孙子病了,忙不迭跑到马路边等公交车。
陆观华知道女儿爱热闹,从小卖部拿了板凳让女儿坐下,又拿了些零食让女儿垫肚子,自己则去灶房给女儿做饭。
唐奕暖看到陆林希回来,从外面挤进来,死死拽住她的手,“小希?你没事吧?”
看到陆林希嘴角结痂,两腮还有勒痕,她忍不住又想哭。小希这是遭了多少罪啊。都怪她个猪脑子,小希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小希不想再卖货了。竟然没想到小希可能被人掳走了。
如果她早点猜到,兴许那恶人就能被警察早点抓到,小希也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陆林希见她哭得这么惨,忍不住笑起来,“你眼睛怎么肿得跟桃子似的?”
唐奕暖这次真是吓得不轻。那天晚上她等了陆林希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她。以为她被陆叔叔留在小卖部,所以心里除了不高兴,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等她回去还自行车,陆叔叔问她小希去哪了。她才发觉小希不见了。
于是陆叔叔报警,警察帮忙找,街坊四邻全都起来帮忙找人。找了半宿,愣是没找到人。
唐奕暖这两天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小希出了意外,这会儿忍不住追问,“你在哪边被人掳走的?”
陆林希跑的时候其实留了暗号,“我从小学门口前面的公交站台一直往服装厂方向跑。我跑的时候,特地把我兜里的小镜子丢下,你没看到吗?”
唐奕暖摇头,“没有啊。我和奶奶经过那儿什么都没看到。”
周主任叹气,“估计早就被人捡走了。”他迫不及待追问小希是怎么走丢的,这两天去哪了?
陆林希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
这时候没有天眼,又没有DNA资料裤,连环杀人案一般都很难告破。
之前帽子厂那具尸体闹得沸沸扬扬,连市中心的工人都知道这件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关注度极高,所长一定会全力报导这起案子。
凶手已经抓到,接下来就是审问环节。破案是迟早的事。
他们是受害者,街坊四邻得知两人差点被杀,就连刻薄如王爷爷和王奶奶都吓得不轻。
说实话老两口恨的是陆观华,对陆林希也喜欢不起来,心里想的顶多是给她一个教训,但从来没想过让她去死。
老两口就是有贼心没有贼胆那类人。
这会听说她差点被杀人犯杀了,王奶奶都开始后怕起来,“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
其他街坊四邻骂得比她要凶。这些大娘大婶百无禁忌,什么难听骂什么,就连祖宗十八代都不放过。
陆林希听着暗爽。之前她为了救石刚,忍着害怕,说了许多违心的话,其实她真的很想骂对方,“你个死变态,你凭什么不拿别人的命当命。你有什么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周主任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要抓你们?”
陆林希是顺带的,“他要杀的人是石刚。他专挑落单的男人下手。石刚正好符合他的条件。石刚还被打了好几下。内脏也伤得不轻。需要好好休养。”
周主任也开始心疼石刚,“这孩子真是命运多舛。找回来才多久啊,居然又差点被杀。”
陆林希不迷信,笑道,“以后就好了。那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听说他之前杀过八个人。”
真实可能不止八个,远的不提,就说地窖里那个,就不在这八个之中。
一听杀过八个,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啊?不止帽子厂那个工人?还有七个?”
“对。石刚可能是第九个。”陆林希唏嘘不已。
街坊四邻双手合十,“得亏把人抓住了。这就是个祸害。”
大伙议论纷纷,无不痛骂杀人犯的狡诈与恶劣。
陆观华做好饭,叫女儿回屋吃饭,冲大伙解释,“她中午就没吃。早就饿扁了。”
大伙可善良了,连连催促小希赶紧进屋吃饭,“是该好好补补。这孩子吓得不轻,你晚上得守着她,回头要是发烧做噩梦,得送到医院。不可大意。”
正常孩子遇到这种事都会吓得不轻。小希再怎么聪明,到底只是个小孩。
陆观华点头应是。
他顾不上跟大伙说话,进屋陪女儿吃饭。
孩子找回来了,街坊四邻终于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昨儿就没好好过,今天可不能糊弄过去,于是都回家准备做好吃的。
没一会儿,小卖部门口的人陆陆续续就走1光了。
没一会儿,小卖部门口的人陆陆续续就走1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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