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剑伤之于某些骑士，每一处都变成勋章；这张面孔昭示着过去的痛苦与绝望，同时也是她在极端环境中成长壮大的荣耀勋章。</P>
她觉得自己无法抛开这一切生活下去。</P>
这是人生中难得一遇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无论问多少遍，得到的始终是相同的答案。</P>
此外，她早已放弃了作为女性的自己。</P>
这难道不是从小便许下的承诺吗？</P>
仅仅因为一次美好的机会降临，决心就不可能改变。</P>
她扬起嘴角，吐出了话语：</P>
“……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但我打算就这样活下去。”</P>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P>
理由</P>
是因为历经沧桑的人被认为比选择改变的人更美吗？</P>
话虽如此，也许只是因为她天性扭曲，不愿接受他人的帮助罢了。</P>
“我觉得在这里做出改变就是在否定至今为止的自己。”</P>
“……好吧。”</P>
他的回答比预期更为积极。</P>
在那里，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绪。</P>
那是一种尊重她意见的感觉。</P>
身为奴隶，我体验到了以前从未感受过、也不该感受到的情感。</P>
仅仅是那个简短的回答，几乎让我热泪盈眶。</P>
“……”</P>
得益于这扭曲的容颜，很容易遮掩住表情的变化。</P>
“真的是这样吗？”</P>
与自己截然相反，那位仿佛集聚了世间所有美丽且将其放大三倍的女人开口问道。</P>
“就是这样。”</P>
我真的认为那就是全部了。</P>
如果说恩惠，他已经给了我一件魔法道具。</P>
他打破了主仆印记，废除了作为奴隶所需履行的职责。</P>
彻底的自由。</P>
再也没有比这更奢侈的东西了。</P>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走到脚所能触及的任何地方，挺直胸膛，自信地继续生活。</P>
仿佛全世界只为这一刻而存在。</P>
但他还额外赠予了自己一件魔法道具。</P>
毫无意义的馈赠。</P>
即便如此，为何伊吉的心底会感到温暖？</P>
我别无选择，只能拿出了珍藏在心中的东西。</P>
一件证明自己曾因奴隶身份而被视为物品的信物。</P>
那只是一块木质的雇佣兵徽章，却支撑着我至今得以生存下来的动力源泉。</P>
“有了这个，我就能约定下次相见。”</P>
那曾是戴着主仆印记度过的生命。</P>
如今，我要为自己而活。</P>
我想象着有一天能与他重逢，并助他一臂之力的日子。</P>
踏上了那条漫无目的的道路，</P>
尽管如此，我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力。</P>
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你真是幸运。</P>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援助与救赎。</P>
* * *</P>
学院中的讲座正热烈进行。</P>
起初我以为不过是教育一群蠢货，但亲自讲授之后才发现其中相当复杂。</P>
当然，在解剖方面我非常自信。</P>
另外，我还以为自己在研究黑魔法的同时拥有大量丰富多彩的信息，就能巧妙地完成所有的讲座。</P>
但当我看到罗德留下的书时，这种想法被彻底粉碎。</P>
令人难以置信的广博知识。</P>
详尽入微的信息。</P>
即使与我至今为止的经验相比，其系统性也强到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P>
“这是什么……？”</P>
即使是活了几百年的巫妖，此刻也显得有些尴尬。</P>
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P>
塞克在一旁瞥了我一眼，说道：</P>
“当然了，这是领主大人做的，所以连你这样的傻瓜也能理解。反过来，如果不理解，就必须为给领主大人添麻烦的罪行道歉，自行了断。”</P>
身为巫妖，即便肉体崩溃也不会导致真正的死亡。</P>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詹姆斯遗留下的羊皮纸上。</P>
“闭嘴，不然我自己动手撕烂你的嘴。现在不是回应俏皮话的时候。”</P>
他毕竟还是聪明的。</P>
巫妖莱奇升为高位存在后，大幅提高的智力使他能够记住整张羊皮纸的内容。</P>
“哈哈哈哈哈！太神奇了……如果这张羊皮纸上写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能会尝试比我以往更高层次的研究……”</P>
“别得意忘形。”</P>
“嘎吱，是的，首先我们必须遵照领主大人的命令行事。”</P>
他会像那样把一切都记下来。</P>
然而，课堂并不能顺利进行。</P>
不同于詹姆斯熟知背后的原理和缘由，他只是单纯地记忆羊皮纸上所写的文字。</P>
因此，对于学生的问题，他无法给出完整的答案。</P>
当然，学生们也明白这一点，但他追求完美，对自己并不满意。</P>
更好的答案本应带来更好的结果。</P>
在这种情况下，里奇和学生们一样，开始了学习和实验。</P>
有很多陌生且难以理解的信息，进展速度自然较慢。</P>
但很有乐趣。</P>
即使已经活了超过三百年，我还是对海量渴求的新信息感到兴奋不已。</P>
满足感越大，好奇心就越旺盛。</P>
罗德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P>
尽管他被选为圣者，接受了满满的神圣力量，但仍然在使用魔力。</P>
我冷静地思考这其中的异域性质，却依然找不出任何线索。</P>
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P>
“领主大人，我会付出我的一切。作为回报，我必须了解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