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暴雨不止(1 / 2)

詹姆斯一拳将利用魔力定住自己的死灵法师砸翻在地。</P>

“把这个家伙带上,随援军一起回去。”</P>

詹姆斯,这位把能摧毁一个时代的术士当作废物般对待的家伙,立刻从地上跃起。他们甚至来不及阻止圣子的动作。</P>

只见他背着一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人,飞身越墙,一言不发地消失在视线中。</P>

其中一人喃喃自语道:</P>

“哎呀,我们真的打败那个死灵法师了吗?”</P>

“……不是我们……是圣子大人独自完成的。”</P>

他们呆望着詹姆斯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敬畏。</P>

* * *</P>

随着我们朝塞尔尼亚进发,雨势愈发猛烈起来。</P>

“必须加快速度了。”詹姆斯嚼着出发前带来的牛肉干嘀咕道。</P>

叛乱势力规模庞大,所以在援军抵达之前不可能解决战斗。</P>

不如说,如果没被吃掉就算是幸运的了。根据欧里几得提供的粗略情报,敌军人数惊人,超过半数神圣王国的贵族都参与了这场动乱,这下算是完蛋了。</P>

看来回到王都后不得不开始清洗行动了。为了区区金钱和地位就出卖国家和家族,这些人迟早要付出代价。真以为自己不会死吗?</P>

这么一看,信仰坚定的国家反而更容易显露出真实面目。</P>

当詹姆斯马不停蹄地赶路,半天多一点的时间后再次抵达塞尔尼亚时,眼前的情况已经急剧恶化。</P>

“……”</P>

原本总是充满活力的市场此刻弥漫着血腥味,四处传来的叫喊声让人隐约感受到一场激战正在进行。</P>

詹姆斯加快脚步,以防万一。</P>

他在塞尔尼亚帮助开店安家的玛丽和克里斯。</P>

生怕自己猜错了。</P>

他的预测只对了一半。</P>

为什么一半?因为克里斯已经死了。</P>

倾盆大雨淋湿了克里斯和玛丽的身体。</P>

玛丽抱着已冷却下来的克里斯遗体,面无表情地默默流泪。</P>

克里斯全身沾满鲜血,旁边还有一具与他同样冰冷的尸体。</P>

‘文章……?’</P>

难道是玛丽杀的他吗?一个不懂得使用魔力的孩子怎么可能杀死一名骑士?</P>

詹姆斯摇了摇头,强行摒除那些涌上心头的疑问。</P>

他走到玛丽身边,沉浸在悲伤中的玛丽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持续哭泣。</P>

詹姆斯依次摸向克里斯的手腕、颈部和胸口,然后摇了摇头。</P>

无法挽救了。</P>

克里斯死去已经超过半天,恐怕是在对抗死灵法师的战斗中牺牲的。</P>

随后玛丽对詹姆斯说道:</P>

“……克里斯……直到最后都没有发出叫声……”</P>

“……”</P>

“他生来就是个不能发声的孩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只能由我这个姐姐开口说话。当时觉得这么做有点矫情……所以我就忍住了没出声……”</P>

詹姆斯默默地听着她的话。</P>

玛丽继续以无表情的眼神看着克里斯。</P>

“为了试图分担痛苦……我的行为似乎让那孩子承受了更多的痛苦……”</P>

玛丽对着沉默不语的他泪流不止。</P>

“好笑吗?到现在为止,在那该死的小巷子里,我收到的只有恶意和仇恨……可我无意间的举动却一直在伤害我的弟弟……哈哈哈……咳咳……我跟那些我所痛恨的渣滓没有任何区别……!”</P>

原本无表情的脸庞渐渐扭曲,很快泪水便不断滚落她的脸颊。</P>

詹姆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试图用无谓的安慰之词只会加重玛丽的痛苦。何况,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能真正安慰她的话。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倾听她的诉说。</P>

哭泣良久后,玛丽再度开口:</P>

“他一定是……走了吧?”</P>

“嗯?”</P>

“克里斯……一定去了个好地方……是吗?你……你是圣子,应该知道的吧?”</P>

面对玛丽的问题,詹姆斯哑口无言。</P>

身为圣子吗?他真的算是圣子吗?</P>

他从未见过神,也未曾与神对话。甚至在一开始,他都不确定神是否真的存在。只是大家都把他当作圣子来赞美罢了。这岂不是有点可笑?其实自己不过像是中了彩票一样被选为了圣子。</P>

到底什么才是好地方呢?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天堂?</P>

即便是曾拯救过数万生命的人,在这一刻也无法说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强行咽下了涌上喉头的话语,而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善意的谎言:</P>

“他一定是去了个好地方。”</P>

詹姆斯强颜欢笑。</P>

救人不只是救人的生命。有时一句话可以救人,一个举动也可能伤人至深。如果一生都如此生活,甚至在转世之后还自愿成为医生,那么在这个关键时刻,难道不应该至少能够借助谎言伸出援手吗?</P>

听闻他的话,玛丽再次痛哭失声。从他口中得到这样的确认,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弟弟已经离世。</P>

“啊——!呜呜呜……!”</P>

在她悲痛的哭声背后,詹姆斯抬起头看向天空。此刻的天空仿佛与玛丽的心情重叠在一起。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但总有一天阳光会重新照耀大地。</P>

* * *</P>

“啊——!”</P>

伊莉尔和塞克不断冲锋陷阵,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尖叫。每当他们冲入敌阵,血肉横飞、哀嚎四起,部队士气也随之慢慢提升。于是,敌军中的精锐开始一个个现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