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汐给柳林秋买了几个冰袋，给他绑脖子上降温。</P>
“你到底为什么会热啊？”林夜汐疑惑。</P>
“晒的了。”柳林秋轻声道。</P>
林夜汐抬头看了看天，也是正午了，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P>
于是林夜汐大手一挥带着他们吃饭去了。</P>
因为之前说过要赔偿艾斯五顿饭，林夜汐专门挑了张大桌子，让他选菜。</P>
艾斯也不客气，匡匡点了一大堆。</P>
本来店家还在迟疑他们能不能吃完，在见识了艾斯旋风似的进食速度后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P>
林夜汐这次倒不怎么急，吃吃停停，看着对面艾斯动不动就栽下去睡觉的动作，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会在吃饭的时候睡着啊？”</P>
坐在身边的萨奇摆摆手：“我们也不知道，一开始他这个样子我们还吓了一跳呢。”</P>
萨奇说完，继续看着柳林秋。</P>
柳林秋明明应该看不到萨奇的，但不知是否故意，往林夜汐旁边移了移，遮住了自己的身躯。</P>
柳林秋看着面前的佳肴，没有进食的欲望。</P>
“不想吃？”林夜汐挑眉，看着他，“这些都是肉啊。”</P>
柳林秋看着面前的大腿肉，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吃了条大鱼，不饿。”</P>
“够几天的？”林夜汐见他不吃，便端过来塞进自己的嘴里。</P>
柳林秋想了想：“不清楚。”</P>
“那还吃得下吗？”林夜汐问道。</P>
“要塞的话肯定是可以的。”柳林秋说着，喝完了面前的冰水。</P>
林夜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P>
“嗯……”林夜汐吃饱之后，仰天看着天花板，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们明天走吧？”</P>
艾斯还在埋头苦吃，听言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P>
林夜汐结账的时候没忍住叹了口气。</P>
她相信萨奇口中所说的能回本了。</P>
吃饱后休息片刻，又去看了看小镇外的风景，看到有很多衣服简陋的贫民，艾斯看了看，分给他们几张饼。</P>
林夜汐看着这些，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P>
到了傍晚，林夜汐本想找个旅店住下，却不想迷了路，误入了一个破旧的老楼区。</P>
与白天繁华的都市和热闹的小镇不同，这里的楼房煞白，上面的颜色都已经褪去，街道旁边尽是垃圾，阴森的气息在此蔓延。</P>
如果是平常游客见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吓着跑开，但林夜汐和艾斯显然不是一般人。</P>
林夜汐再次仰头看了看被房屋覆盖的天空：“迷路了呢。”</P>
艾斯无奈承认了这一事实：“是的呢。”</P>
“我就说当时应该拐吧，让你们不信我。”独孤萧还揪着不久前他们的选择耿耿于怀。</P>
林夜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你之前指错了那么多次，现在让我们相信你？”</P>
独孤萧不服地扭过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P>
突然，身后传来碎碎碌碌的声响。</P>
在林夜汐他们刚到岛上时祈祷他们不要遇到那些孩子的男人脸色难看起来。</P>
“他们还是来到那里了。”</P>
“虽然这样……那个女孩不是挺聪明的吗？那些孩子肯定骗不过她的啦。”身边的人安慰地笑道。</P>
白天那幅场景显然也给他们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P>
林夜汐两人同时眼神一凝，看向后方。</P>
柳林秋个子矮，站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四周，眼睛微微眯起。</P>
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却又好像被吓到一样，马上藏了起来。</P>
“是个孩子吗？”艾斯惊呼，走上前查看。</P>
艾斯来到那孩子面前，只见那孩子满身污秽，脸上脏兮兮的，看上去和柳林秋差不多大，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双手一直背在后面，紧张兮兮地看着他。</P>
艾斯想要表示自己不会伤害他，摊摊手：“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P>
屏幕外的人见到如此和善的火拳，几乎都要麻木了。</P>
小孩见艾斯确实没有恶意，小心翼翼地接近，两只眼睛无辜地看着他。</P>
艾斯见小孩很瘦，想了想，掏出白天顺走的苹果：“你要吃吗？”</P>
小孩连忙点头，伸出脏兮兮的手，又好像迟疑什么。</P>
艾斯脸上没有嫌弃，将苹果递给他，笑着问道：“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P>
小孩迟疑片刻，指向林夜汐站的方向——老旧的楼房深处，那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前路是什么。</P>
艾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扭过头和林夜汐说了。</P>
林夜汐看着那个孩子，眼神慢慢变冷：“是嘛？那我们就走吧。”</P>
林夜汐说着，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异样。</P>
那个孩子盯着被林夜汐牵着的柳林秋，纯粹的眼睛中猛然浮现几分恶意。</P>
柳林秋似有察觉般回头去看，却见那小孩冲自己无辜地笑了笑。</P>
“怎么了？”林夜汐低头去看。</P>
柳林秋回眸，摇了摇头：“没什么。”</P>
等到艾斯他们走进了里面才发现，这里空间狭隘，楼房紧促，活动起来很是不便。</P>
林夜汐脚步一顿，停了下来。</P>
“怎么了？”艾斯问道。</P>
“换条路吧。”不知道是不是艾斯的错觉，他感觉林夜汐的目光格外冰冷。</P>
突然，破旧的楼房里传来孩子的哭声。</P>
艾斯皱了皱眉，想去看看。</P>
“你同情心还挺旺盛的。”林夜汐忍不住道。</P>
“也不是同情心吧？”艾斯想了想，道，“只是觉得还是孩子，万一真的遇到苦难了，还能帮助一下嘛。”</P>
林夜汐不置可否：“是嘛。”</P>
“姐、姐姐……”</P>
一个角落，又传来孩子的声音。</P>
一个衣衫褴褛，看上去七八岁的孩子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右手手背向前，直直地垂着。</P>
不过艾斯没有注意到这些，看着男孩越来越近，最后在林夜汐眼前停了下来。</P>
男孩再次弱弱开口：“姐姐……你有吃的吗？”</P>
“有啊。”林夜汐看着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P>
男孩看了看站在林夜汐身边的柳林秋，再次开口：“那你……能给我一些吗……”</P>
“当然可以。”出乎意料的，林夜汐答应地十分爽快，从裤兜里掏出了个苹果递给他。</P>
男孩左手接过苹果，向林夜汐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谢谢姐姐！”</P>
林夜汐笑着应下：“没有关系。”</P>
楼房里的孩子还在哭，艾斯看了看那边，有些迟疑。</P>
柳林秋突然松开林夜汐的手，走向艾斯。</P>
“那……姐姐。”男孩捧着苹果，眼神亮闪闪地看着林夜汐，“你能过来一些吗？”</P>
艾斯转身想向楼房走去。柳林秋离开了她。看着男孩招手，林夜汐笑容不变，凑了上去。</P>
“你想说什么啊？”</P>
男孩低下了头，手捧着的苹果却越来越高：“我……我想——”</P>
“不要过去！”</P>
屏幕外的人见林夜汐还无所直觉地往前凑，猛然喊道。</P>
“那个孩子……手里拿着刀。”贝克曼突然开口，面色有些凝重。</P>
“真让人意外。”红发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P>
“不对。”索隆冷声道，“那个小孩有古怪。”</P>
“有什么不对？那只是个小孩啊？”娜美不解，但在看到小孩手腕处闪过的寒芒后失了声，“那是——”</P>
林夜汐眼前寒光一闪。</P>
一切都像在一瞬间发生的一样。艾斯猛然察觉到了杀气，回头就见男孩拿着刀就向林夜汐的腹部刺去。</P>
艾斯瞳孔一缩，本想回去，却又从身后察觉到了动静。</P>
林夜汐笑容不变，刀刃上的血液缓缓滑落，滴在地上。</P>
男孩的眼睛猛地放大，想要缩回手，却被林夜汐一把抓住手腕，提了起来。</P>
林夜汐轻蔑一笑，另外一只手上握着的刀刃划破了她的手心，正顺着往下滴血。</P>
“真令人伤心啊。”林夜汐冷冷一笑，黑色的瞳孔直直看着男孩，将手中的刀刃往上抛转，握住了刀柄。</P>
“放开他！！”</P>
林夜汐还没有动作，耳边传来一阵怒吼，回头一看，发现是刚才艾斯问路的那个小鬼。</P>
那个小鬼的手上还拿着把刀，刀尖对准柳林秋的咽喉。</P>
“放开他！不然他就要死。”那个男孩挟持着柳林秋，手上的刀刃已经架在柳林秋的侧颈，看上去马上就要捅进去。</P>
“果然……”屏幕外的男人忍不住掩面。</P>
艾斯对上林夜汐的眼神，有些愧疚：“对不起，刚才我本想去……”</P>
艾斯说着，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辩解的，便闭上了嘴。</P>
“哈？”出乎意料的，林夜汐挑眉，露出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在威胁我吗？”</P>
艾斯看着林夜汐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太对劲。</P>
她的气质变了。</P>
“这个小鬼，刚才可准备直接把我捅死啊。”林夜汐说着，将手上的男孩狠狠扔在地上。男孩吃痛，刚想跑，被林夜汐一脚踩在小腿上。</P>
林夜汐毫不犹豫，一脚踩断了他的腿骨。</P>
男孩猛然迸发出撕心裂肺地痛呼。</P>
“闭嘴。”林夜汐毫无怜悯，冷冷看了他一眼。</P>
见男孩还要继续嚎叫，林夜汐加重了力道。</P>
激烈的疼痛终于迫使男孩屈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P>
屏幕外的人看见林夜汐这副姿态，这通动作，不由愣住了。</P>
林夜汐好像变了个人，她抬眼看向手抖个不停的小孩，嗤笑一声：“只准他杀我？”</P>
“你就应该去死！”脚下的男孩突然大喊，“我看到了，今天你们在街上，让那个臭警卫给了你们不少钱，反正你们拿着那些钱也是吃喝玩乐，不如让我——啊！！”</P>
男孩话没说完，林夜汐抬起腿，再次落下。</P>
这一次，她把他的小腿肌肉踩烂。</P>
“那是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夜汐缓缓附身，冷声道。</P>
“等到杀了你，那些钱就是我的了。”男孩抬头，眼中流露出惊人的杀意。</P>
艾斯皱眉，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孩子，即使是他，小时候也没想过杀人取财。</P>
“哦？”林夜汐不屑地笑了，“杀了我？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还不来杀我呢？”</P>
林夜汐说着，不等男孩回答，先给出了答案：“因为你废物啊。”</P>
“你——！！”男孩红着眼眶，不知是痛的还是什么。</P>
“你之前干这种事，应该都挺顺利的吧？”林夜汐抖了抖刀上的血，慢条斯理地笑道，“你的刀是对着我的肝脏去的，捅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对吧？”</P>
艾斯看着整条腿都被血染红的男孩，没有说话。</P>
“是又怎么样？”男孩猩红着眼，“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那些人自己蠢，轻信了别人，我只是掉几滴眼泪，就能换来他们的关心。这个海贼时代，那些大海贼的东西难道不也是抢夺来的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去抢夺你们这种人的东西？”</P>
“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林夜汐问道。</P>
“有钱人。”男孩给出答案，眼睛依旧不甘地瞪着林夜汐。</P>
“……啊？”林夜汐挑眉，“我看你说那么牛，还以为你励志去抢那些大海贼的东西呢？原来只是想抢钱啊？”</P>
“钱嘛，这东西很稀有吗？”林夜汐说着，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样，从包里掏出一枚镶嵌着绿色宝石的戒指，微微一转，对男孩道，“你看好了。”</P>
说着，将戒指翻转过来。</P>
霎那间，金色的雨从戒指中散落。</P>
金币源源不断地从戒指中掉出，其中还包括但不限于透亮的珠宝、纯金的王冠、昂贵的玉石。</P>
不一会，便堆起了一座金色的小山。</P>
男孩的眼睛都直了。</P>
不光男孩，艾斯都有些诧异。</P>
戒指中的还在掉落，林夜汐却没有再倒的意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一翻转，将其又收了回去。</P>
男孩慌乱中仅仅握住一枚金币，他用牙一咬，留下道浅浅的印记。是真的。</P>
“这些钱多吗？”林夜汐冷笑，她察觉到整条道的楼房里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P>
“想要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