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柳无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P>

“……那你带我回家吧，我记得那里不是有水吗？”女人说着，又笑着向他伸出了手。</P>

柳无咎看了看她，这次没有拒绝，将她抱了起来，往洞穴走去。</P>

柳无咎突然发现，女人的鞋尖很干净，不止是鞋尖，她的裙摆、衣袖、甚至裸露出来的手臂指尖都是干干净净的，皮肤上都没有一处蚊虫叮咬的痕迹。</P>

“……你是怎么来的？”柳无咎问道。</P>

“走来的啊。”女人不假思索道，“这路还蛮难走的。”</P>

柳无咎眉头微皱，凑到她身上闻了闻，没有发现其他的气味。</P>

她确实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P>

“哇偶，你怎么突然那么热情，让我好不习惯哦。”那女人不知又想了什么，竟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P>

柳无咎：……</P>

“你的鞋子，很干净。”</P>

柳无咎将她抱到了洞穴中，坐在粗壮的树根上，看着她弯腰洗脸。</P>

红色的裙摆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河水，被不规则地染成了深色。</P>

柳无咎盯着被打湿的裙摆，说道。</P>

“——为什么你一路走来，裙子没有脏？”</P>

女人听言，没有半点迟钝，将脸上的水扒拉了下，冲他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很小心啊，几乎是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把我抱过来？不就是为了方便嘛。”</P>

女人说着，将脸上的水渍擦了擦，看向他：“你看现在怎么样？”</P>

不得不说，味道是淡了很多，但女人脸上却变得一片花白——黑色的痕迹几乎染得两眼都是，嘴上的红色也围了一周。</P>

……怎么说，就很奇怪。</P>

女人见柳无咎不说话，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看了看。</P>

然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P>

“我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女人摸了下眼睛，发现黑色越发浓重了，“我就说不该涂这些东西。”</P>

女人垂下头，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的脸：“这怎么——哦对，要用卸妆水。”</P>

“……但我没有。”</P>

柳无咎眼睁睁看着女人一只手捏碎了镜面。</P>

女人毫无感情冷呵一声。</P>

“哈。”</P>

柳无咎：………</P>

柳无咎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P>

“那……你要怎么办？”</P>

柳无咎想了想，问她道。</P>

女人再次挠了挠脸，用碎裂的镜子照了照，发现还是没有变化后叹息口气。</P>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个月回来。”女人扭过头，黑白模糊的妆面像是把虫子挤爆混着植物的浆液糊到脸上似的。</P>

柳无咎想着，应了声。</P>

柳无咎直觉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她。</P>

幸好女人没有抱怨，扶着腰站起来后很自然地抱住了他。</P>

“你要关心我一些，听到我要出去应该嘱咐我快点回家。”女人笑着，不知是不是想蹭掉她脸上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P>

柳无咎没有反抗，伸手圈固住她，让她不至于一个没站稳栽到水坑里。</P>

“……那你要出去做什么？”柳无咎想了想，问道。</P>

“嗯……要先把妆卸一下，再整理一下自己的财产吧。”女人道 ，“不是说了要分你一半吗？”</P>

是吗……</P>

柳无咎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P>

她既然要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他，那么相对的，他也应该把他的积蓄分她一半吧？</P>

柳无咎想着，仰头看着天。</P>

他倒没有什么不舍，毕竟等她死后那些财宝不还是他的。</P>

要是没有剩下的……</P>

那就没有了。</P>

“对了，还要准备婚戒什么的……”女人掰着指头算，抬头看看他，“你要办婚礼吗？”</P>

婚礼？</P>

柳无咎愣了下。</P>

女人打量着他的脸色：“我觉得没有办的必要，就搞个戒指就行了吧。”</P>

柳无咎没有想太多，听她这么说，便顺从地点了点头。</P>

“……你叫什么？”</P>

柳无咎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P>

紧接着柳无咎便从女人脸上看到了清晰的无语。</P>

女人叹了口气。</P>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也是，看上去你也不是那种会记住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的类型。”</P>

女人挠挠头，从他怀中脱出，直起了身，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P>

“我叫林夜汐。从今天起就是你妻子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记住的好。”</P>

林夜汐说着，笑了笑。</P>

柳无咎盯着她那张斑驳的面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