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渔对此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抬起筷子,夹了个排骨,此时盘内还有一块排骨,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宋风晚将最后一块肉夹给了怀生。
“多吃点,你在外面游学,肯定吃不到这些,我看你都瘦了。”
“谢谢。”
傅渔紧盯着怀生,看他咬了口肉,微微蹙眉……
他居然吃肉?
这怕是个假和尚吧!
而这边,被傅沉一激的傅钦原,并没像以前那般反唇相讥,或是予以回击,而是冲他一笑,“最近的确觉得很累,谢谢爸体谅。”
“我接下来的日子想多兼顾学业,工作的事,我回头让小纪整理一下,移交给十方叔叔。”
“剩下的,就麻烦您处理了,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是信手拈来。”
宋风晚原本还想着今天儿子是怎么回事,居然骑驴下坡,真的示软了。
她有些讶异,没想到他紧接着挖了个坑,把傅沉给埋进去了。
真是活该,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刺激他,现在好了吧,工作都推给你了。
“爸,如果你觉得力不从心,这话就当我没说。”傅钦原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他眼尾微微上翘,就像一个狐狸。
傅沉轻哂,他分明是在变相说他老啊。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傅渔瞧着这轮攻伐结束,冲着傅钦原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居然在三爷爷手中拿下一城。
“怀生。”眼看着要吃完饭了,傅渔忽然开口。
“嗯?”怀生已经吃完,面前的碗筷却摆放的异常整齐。
“晚上我能继续和你聊一下,还是白天你说的一些见闻。”
傅钦原咳嗽两声,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
不过怀生心底思量着,傅家与他有恩,傅斯年和余漫兮对他皆是不错,他一直寻思着报恩,只是傅家不缺什么,也没什么地方是他能帮上忙的,傅渔有这般要求,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好。”
“那去你房间,还是你来我房间?”傅渔素来直接,她早就和宋风晚说过,今晚在这边睡,好不容易有灵感,不想突然断了。
房间?
怀生蹙眉,看向傅沉,“我能用下书房吗?”
“可以,你随意。”傅沉方才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心底还憋闷着。
傅渔微微耸肩,觉得这和尚未免太清高,她又不会对他干什么,只是寻常与傅钦原或者傅欢说话,也都是去谁房间,犯不着还特意约在书房或者某处。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自己多轻浮般。
……
用了晚餐后,怀生并没回房洗漱一类,而是直接去了一楼的小书房。
因为他当时思量着,最迟十二点总得回房,洗澡也挺耽误时间,不如早些把事情说完回去睡觉。
傅钦原上楼的时候,给他冲了杯浓茶。
“我觉得你用得到。”
晚上喝茶本就提神,况且还是浓茶。
怀生不以为然,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后悔了。
她是越到夜里越亢奋的那类人,除却傅欢下晚自习回来,与她说话耽搁了十多分钟,一直到时钟指针滑过12点,她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怀生拿起手边的浓茶,抿了一口,提了口精气神。
“你要是困了就告诉我。”傅渔会提醒他。
只是怀生看她如此感兴趣,不好扫了她的兴,勉强撑着……
这一撑,就是整整一夜。
隔天傅沉照常五点多起来抄经,推开小书房的门时,傅渔并不在,怀生则是靠在椅子上睡着的。
面露倦容,眼底乌青严重,整个人脸色都是泛青的。
熬夜的人,眼睛浑浊,嘴角微白,加之他昨晚没洗澡,熬了一夜,胡子都长了些。
活脱脱像是被妖精吸干了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