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骆驼拉着货物、车厢在苍漠走动。

风沙很快吹没了，这支商队在沙漠上的痕迹。

车厢里，如玉般的蝴蝶被姜星舟捧在手心，她低头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事。

“千里追风蝶可别急着用，咱们在这儿可要待好长一段时间呢。”张沐白突然从身侧开口。

“师父怎么知道……”

姜星舟突然慌张收起千里追风蝶。

张沐白仰着头，长吁一口气：“我有什么不知的……臭小子给了你三只吧。”

姜星舟蓦地紧张起来，轻咳一声：“也就三只，也不知道这么点儿能做什么……”

张沐白好笑道：“这东西可比你全身家当还贵，虽然只能一来一回便没了，但不止是能传达讯息，使用后神识留下的痕迹还能追踪。”

姜星舟心想：这莫非就是定位？

她想到这儿，立马开口道：“那要怎么追踪？”

张沐白此刻却盯了她良久，笑道：“你修为不够，只能传个话。”

姜星舟轻哼道：“那这个有什么用？”

张沐白揉了揉额头：“方便阿瑾找你呀。”

姜星舟别过头去，也不与张沐白再讲下去了。

张沐白看着她脸上可疑的红晕，轻笑道：“哎呀，想起来当年刚来贤山的时候，可是你缠着阿瑾啊。”

姜星舟身子一僵，恼羞道：“师父说什么呢！我当初可是觉得他成天跟个大人似的……”

温和待人，却不亲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大概是楚瑾突破时入了岔子那天？

那时的贤山，还是盛夏。

“师父，师兄好像出问题了，怎么喊他都不答应！”

姜星舟背着浑身湿透的楚瑾，急冲冲地找到张沐白。

谁料张沐白让她赶紧放下来，跟看傻子一样看她。

“你师兄在突破，心魔这一关破了，便能生出神魂，你这样搬走他，他的气息会乱的……”

张沐白查看他的气息，却发现楚瑾乱了的气息，居然缓缓平静下来。

她微微一愣：“你怎么做的？这臭小子的心魔这关，可不好过……”

“啊？吓死我了，那就好。我就是泼了水，又拍了拍他的脸，是不是太用力了？”

姜星舟满眼的担心。

看着楚瑾红肿的脸，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怕得做了心肺复苏吧？

感觉自己跟傻子一样。

只是后来楚瑾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嘴里嚷着“别丢下我”，面容又实在痛苦，她这才背着他来找张沐白。

“我可没见过师兄这样，他究竟怎么了？我总觉得他……很孤独。”姜星舟这才提出这个问题。

张沐白叹气道：“你师兄啊，心事太多了……你是不是觉得他很讨厌？”

姜星舟却摇了摇头：“师兄生得这般好看，又待人温和，也不会欺负我，为什么会讨厌他？”

张沐白敏锐地察觉，方才楚瑾的气息几乎已经平稳下来，她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他可不怎么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