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一本笔记本，在上面列了各镇订单量，捏着一本草稿纸，抓耳挠腮在上面列式做加法。</P>

方思以站在旁边，翻了笔记本，扫了扫那些订单记录，再还给黄牧，开口说道：</P>

“总共1069份。”</P>

黄牧：“等等，方总，我还没有算完。”</P>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方思以说了啥，问道：</P>

“方总，你刚才是说1069份？你怎么知道数量？”</P>

方思以双手环胸，慵懒靠在溪边柳树上，淡淡垂着眉：</P>

“哦，我口算估的，没事，你先算。”</P>

“好。”</P>

黄牧是不信有人可以秒速心算，他捏着笔头，疯狂列式。</P>

张大彪听到方思以这么报了个数字，还以为只是她信口胡诌，毕竟黄牧笔记本上写得满满当当。</P>

他做生意，天天算肉价，也没办法那么快口算完。</P>

黄牧列完一页纸算式后，又翻到背面继续列式。</P>

……</P>

过了好久，他整整列了三张6面草稿纸，才终于算完。</P>

看着最终答案，说道：</P>

“方总，我算了，总共是1060份。”</P>

想到刚才方思以随口说了“1068份”，不禁微微咂舌：</P>

只差了8个零头，她确实有心算水平。</P>

方思以接过他那份算式，满满当当算式，大概扫了一眼，捏着黄牧那把笔头，在纸上圈了三个位置：</P>

“这几个人的数量，是不是漏了？”</P>

黄牧紧张得额头直冒汗，他算术一向还可以，虽然后面没有继续上学，只是这好多个村镇，而且都是各家各户来的零散订单，出错也正常。</P>

“不会吧？那我再验算一遍。”</P>

张大彪看到黄牧又开始列式了，他走去拖拉机，拿了个算盘过来——</P>

坐在溪边石头上，与黄牧一人捏着一角笔记本，开始“啪嗒啪嗒”打起算盘珠子。</P>

方思以回院子，挎了几个篓子。</P>

顾瑾之见了，上前一起帮忙提：</P>

“我来提吧！”</P>

方思以也没拒绝，点头致谢。</P>

他们提着篮子到溪边，留下几个给石头边上还在计算加法的张大彪和黄牧：</P>

“大彪哥，黄牧，我先去割薄荷，你们待会去采紫云英和荠菜。”</P>

她背着一个篓子，撩起裤腿，踩入溪水。</P>

溪水打在她白白细细脚脖子上，跟一只小马驹一般灵活——</P>

蹬着脚，三两下，轻松跃到溪对岸。</P>

顾瑾之提着个篓子，见她动作好快，提醒道：</P>

“思以，小心，石头打滑。”</P>

说完后，他也捞起裤管，学着她，脱下鞋袜。</P>

溪水冰凉，跟空气中的炎热形成强烈温差。</P>

下水那一刻，冷得他打一个激灵，脚踝位置泛起米粒状疙瘩。</P>

“吱……”</P>

溪水凉意袭来，瑟缩得他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最后还是忍着凉意下水。</P>

脚掌踩那块石头，常年溪水冲刷，附上一层老苔。</P>

“砰！”</P>

一不小心，滑了一跤。</P>

方思以在对岸见到他跌倒了，赶忙趟着水跑过来。</P>

“顾先生，你还好吗？”</P>

她伸出手，想要上前拉他。</P>

顾瑾之听到后，脸刷得涨红，潮红直接流到耳根边，好似下一秒就能从耳垂上滴落下来。</P>

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