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千心里莫名酸涩,毫无睡意。</P>
她起身往外走,坐在殿外的石凳上,不经意抬眼发现今夜的月亮隐隐带着红色,是异象吗?</P>
“为何不睡?”</P>
她唇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私闯后宫可是死罪哦。”</P>
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人坐着,月光将他的面具折射出诡异的光来,正是白天那个符咒师。</P>
“阁下大名。”</P>
“芜城。”</P>
“你们符咒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P>
“画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P>
冷千千这才想起他刚刚的问题,觉得这人真是闲得慌,“睡不着。”</P>
“忧思重了对身子不好。”</P>
“我身子好不好与你何干?”</P>
“你为什么……嫁人了?”她一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我为什么不能嫁人?”</P>
“对不起。”</P>
“什么意思?”</P>
冷千千没等到回答,她躲持匕首就朝着芜城的站的地方去,半夜过来找她,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今天就要揭下他的面具让他亲口说明白。</P>
她招式毒辣,芜城只一味躲闪也不还手,他退后到很远的地方,双手结印,“爆破符,破——”</P>
冷千千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可那纸符的威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退开后都被飞来的沙石划伤了右脸和右手背。</P>
地上有一个大坑,而且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声音,这小子一定还用了别的纸符,</P>
“你为什么,嫁人了?”他重复的声音中夹杂着太多感情,自责,不安,惶恐,还有一些失而不得的狂喜。</P>
“你——”冷千千忽然不说话了,远处的人眨眼间就到她跟前摘了她的面具,她却只能看到他错愕的眼睛。</P>
他伸手抚上她受伤的右脸,眸中尽是疼惜,这种感觉非常怪异,就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什么呢?她形容不出来。</P>
冷千千身体动不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何时贴了一张纸符,这人居然在控制她。</P>
“千千,对不起。”</P>
“我们认识吗?”</P>
“你可知你并非冷家亲生嫡女?”他温柔地擦干她脸上的血迹,这么一说冷千千心里明了,这人难道和原主人身世有关?</P>
“我知道。”</P>
“你可知,我一直在找你?”</P>
“不知。”</P>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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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P>
芜城用灵力划伤了自己的掌心,他把自己的血抹在冷千千受伤的右脸和手背上,两血相融,她的伤口瞬间愈合。</P>
“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就结了血契,那年家中生变,你被贼人劫走,长辈们都说你已经夭折,我却很清楚,你并没有死。”</P>
可是冷千千确实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占了她的身子,以她之名活下去的楚江月啊。</P>
“跟我回去,好不好?”他几近哀求,握着她的手也没有再做半分逾矩的事,血契是最好的证明,他没有说谎。</P>
她内心挣扎,甚至有一个强烈的声音让她回去。</P>
原主一定很想回他真正的家吧,罢了,就当是为原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P>
“你什么时候回东满?”</P>
“我以为你会,拒绝我。”他取下了贴在她身上的纸符,“我真的很开心。”</P>
“芜城,我不会在东满久待的。”</P>
“是因为他吗?”</P>
因为谁他们都心知肚明,冷千千不答,算默认了。</P>
他主动摘下了面具,在他的右脸上也有一朵几乎和她脸上一模一样的血红彼岸,这花果然和原主的身世有关,难怪怎么都去不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