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的话,古瑟一瞬心疼,又于心不忍了。
自己于这白月卿,是否否定的太直白了?
他处处拒绝疏离他,他却处处替他着想,护着他,还将他从那种地方救出来予了他自由身,他却……
若不是他赎了自己自由,他还被绑在那样的地方……这样的自己,他想要,又何须对自己这般客气尊重?
还不是跟他们那些人一样,置些钱财便就可以随便玩?
而自己,就算不愿,他又能如何?
……对啊,他是神,他是妖神,尊贵圣洁高尚,他都不嫌弃这样的自己,自己于他面前,又有甚资格底面于他面前说不?
思绪至此,古瑟慌怔了。
他望着古玟消失的地方,失魂落魄的瘫坐了地上,满身颓废无力。
这样的自己,到底在憧憬渴望什么?他为什么连这样的妖神都能抵触?
仅只因为他是男儿身?
可是,真的是吗?
他说的没错, 他于他不像在楼里的那些人般会觉恶心。
他不抵触他,不恶心他的亲吻,也不讨厌他的触碰亲密,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觉得难以接受。
但……这样身份的人,于他这样的自己而言,百无挑剔,他却,为何要拒绝?
……自己到底在等谁?!
更奇怪的是,自己身边有这样的妖神不屑攀附,却想着去攀附能力有限的人类二皇子……?
到底是为什么?
木讷的半回神,古瑟幽幽的扭头,视线无神的落在古玟放桌上的餐点上。
桌案上的餐点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却看起来如此寂凉。
朗月轩。
则忙乱了手脚。
古瑟被古玟带走后没多久听雨便带着人寻来,将昏迷的时吟捡了回去。
时吟因为中毒及伤势,又加那情况下灵力过分运用,差点灵力枯竭命陨,太医焦头烂额忐忑治一通后,好在他凭意志跟那一道用心又无意输入的灵力留捡了条命。
昏迷了七日,第七日傍晚才醒,但身体,已经虚弱创伤得不行,连走路都需要人扶。
若是当初没有中毒还好些,加上中毒的情况下随意运行灵力,还大肆输出,尽管出门前服了解毒的药,后面也服了。
但如此情况,也没多大作用,才导致他的身体似破碎了重新拼凑起来般的支离破碎的虚弱。
恐要养好一段时间才会恢复,至于三日之约,亦是失约了。
古玟待古瑟还是极好的,不管他怎样,都随了他自由,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
从皇家猎场回来后的第三日,古瑟吃过早点便身随若尘如约去了听书楼,顺带捎上了第一次见时吟给他的手炉,还有那神秘人给他转交的戒指。
如初坐了之初的位置,随意点了几样糕点跟一壶热茶,一边听书一边等着。
若尘互手靠在他旁边的窗棂上,冷着无趣的脸,视线落在窗外下面繁华的街道上,盯的无心。
说书台上的戏断断续续换了几场,直到傍晚,古瑟都未曾看到时吟出现。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时的风也越发的凛冽了。
古瑟喝了手中杯子里的最后一点茶水,杯子迟疑的搁了桌上。
手未曾收回,就那样捏握着杯子,瞟了眼窗外的天色,沉深的叹了口气。
犹豫了许,起身理了理衣衫。
“不等了?”
衣衫理到一半,身边的若尘见他起身问了句。
古瑟掸理衣衫的动作一僵,缓放下,视线落了楼下说书台上人走物静的场景,轻叹了口气。
“……既是不来,便是不愿与我这样的人有牵扯了。”
淡静的说了句,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手炉,轻叹了口气,拿过便转身走了。
“走吧。”
古瑟这话看似说的平淡无谓,但心底,却很是失意黯然。
也是,人是皇子,他无权无甚可利用的优势,又怎屑与他这样的人有交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