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提氅从车辇上下来,脚刚踏落地上,一阵寒风拂过,才入体,便禁不住捂唇一阵低咳。
几声低咳后,指缝间蓦然滴滴答答的淌了血液来,直往地上滴。
“公子!”
正放下轮椅来的听雨慌张推着几步跨了过来。
时吟移开手瞄了眼自己手心的血,未来得及瞟听雨,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听雨放肆往前赶了步轮椅,刚好用轮椅接住了他家公子。
见他家公子倒躺的好,也顾不得其他,推着便直往府上冲,一边吩咐赶辇的小斯。
“快去叫御医!”
小斯闻势,慌调转车辇奔了去,府口的小斯则手忙脚乱的来帮忙。
——
一阵忙通后,捏了把冷汗的御医给了个让人放心的结果:苏醒了便无多大碍,多卧床休息,好生养着,自会恢复如初。
御医开了单子经由小斯送走,听雨便守了他家公子床前。
时吟于傍晚时分醒来,醒来时,并未见听雨在,只看到轩辕琦搬了把椅子坐他床前。
“皇兄,你醒了?”
一见时吟睁眼,轩辕琦开心的微笑着轻问了句。
刚睁眼的时吟有点迷茫,他收回盯着幔顶的视线缓移,落在轩辕琦的面上。
望了两眼,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
静问了句,问着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听人通禀,说你从皇宫出来便昏倒了,不放心,便来看看了。”
轩辕琦搭了把手,拿了个软垫垫了他身后,他回答平静,亦认真。
时吟无甚波澜的望着他,便就那样靠躺在床上。
“你现在身份不同,不要随意出宫,我无碍。”
关心的话,时吟说的不是一般的清冷。
轩辕琦则听的明白,勾唇轻笑了下,掸了掸自己的衣袍无谓道。
“朕有月卿护着,不会有甚危险。”
闻言,时吟意外的望了他眼,没想他这样也听明白了。
时吟细打量了他眼,瞥开目光,望了眼已经泛黑的窗外。
“你怎么就认为,他一定会护你?”
轩辕琦神色平常,他欣然一笑。
“情义所在吧,毕竟,他一半身份是朕的师父。”答的肯定。
于这样的答案,时吟很是意外。
他微诧异的扭头望着他,有些沉默失神。
他以为……他会说,他们间有了情感,他们间……
罢了,许是自己想多了。
以白月卿心里装着他瑟儿的心思,跟他……
显然是不可能的!
“嗯。”
时吟望着他沉吟了许,轻然点头随口应了声。
希望如此吧,不管于什么,他都会护他。
顿了片刻。
“天色已晚了,让听雨在隔壁给你整理间厢房,今晚暂且住下吧。”
时吟望着轩辕琦认真开口。
“没关系,今日出宫,还有别的事的。”
轩辕琦微笑着即接过。
时吟讶异的望了他眼,沉默了几秒。
“什么?”
他该不会……这么晚还想去找白月卿?
轩辕琦始终眸眼带着微笑。
他起了身,一边掸了掸衣袍,一边解释。
“今日本是一同计划着去看望古瑟古公子的,那日伤了他,总该跟他说声抱歉……”
话说一半,轩辕琦微顿了秒,抬起眉目,望着时吟轻笑了声,继续道。
“没成想你一睡便到了傍晚,今日的奏折还未批完,明日恐忙不赢,今日便一道访了。”
“你应也想知道他如何了吧,朕去瞧瞧,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看他坚持的模样,时吟没再多言。
“嗯,让听雨送你过去吧。”
最后顺着应了声。
“嗯,皇兄好生休息,大夫说你要多卧床休息,有甚事,尽量让下人去办吧。”
省的他皇兄担心,轩辕琦即应了,又恐时吟不顾自己身体乱来,交代了句。
每一句话其都对时吟透着关心。
“嗯。”
时吟点头,依旧是顺口应。
“听雨,送皇上去锦瑟轩。”
刚好,听雨端了汤药来,才跨进门槛,时吟即开口。
“是,公子!”
听雨将东西搁了床案上,即回应。
轩辕琦微笑着望着时吟道了句。
“皇兄多保重!”
“嗯。”
待时吟淡然应后,轩辕琦才随听雨离开。
轩辕琦一直亲和关心,倒是时吟,始终冷冷淡淡的。
夜色已经暗下,万家屋檐的烛火随冷风摇曳。
一辆马车于万家灯火阑珊处不急穿过,荡动了夜色的静谧。
马车于一华府前停了下来。
听雨随着拉下马儿缰绳,马儿即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随着,车辇内的轩辕琦已猫腰走了出来,他随身的侍卫雪落伸手扶了把,下了辇来。
“陛下!”
听雨手握着缰绳朝他低首拱手,恭敬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