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鬼把狐心小齐捞在手中,携在腰上,纵身一跃,便踩着夜风而行。</P>
夜叉鬼迅捷无比,穿梭在小圣乡之中。</P>
他几乎是全程踏风,只偶尔踏在房顶、树叶上,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P>
只有他腰间夹着的狐心小齐感受到耳边风声呼呼吹过。</P>
深夜之中,乡里一片宁静。</P>
只偶尔有一两只看门犬看到空中跃过的夜叉鬼,但也不敢叫。</P>
只等着夜叉鬼离开之后,才色厉内荏的叫出两声。</P>
穿过小圣乡,东行之后便是赵家庄。</P>
赵家庄六成人都姓赵,小齐家是其中富户,主要经营木雕、竹刻之类。</P>
夜叉鬼将狐心小齐放在老宅门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P>
狐心小齐拱手谢道:“改日请你喝酒。”</P>
夜叉鬼摆摆手,就消失在夜色当中。</P>
狐心小齐在老宅门口左看右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P>
狐心小齐开始敲门。</P>
“笃笃笃——”</P>
敲门声在夜色中异常清晰,在老宅中回荡着。</P>
“笃笃笃——”</P>
“笃笃笃——”</P>
狐心小齐分明已经住手,但敲门声却在老宅中不断响起。</P>
似乎是在大门,又似乎是在侧门,似乎是在客堂,又似乎是在房门。</P>
老宅中住着小齐的叔公,还有一个伺候的小仆。</P>
年迈的叔公被敲门声惊动,呼叫道:“阿明啊,是不是有人在敲门?”</P>
阿明正在睡在叔公房里的外间,早已经在瑟瑟发抖,闻言声音颤抖着回答:“好像是。”</P>
叔公心里一跳,沉默了一会儿。</P>
“笃笃笃——”</P>
敲门声并没有停止,听起来似乎是在大门外。</P>
“叔公?”阿明小声问道:“要去看看吗?”</P>
叔公沉默了一瞬,道:“看看吧。”</P>
阿明小心打开房门,露出一只眼睛朝外面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P>
他松了一口气,院子里没人。</P>
“笃笃笃——”</P>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阿明一个哆嗦,只觉得小腹涨得厉害,让他生出一些尿意。</P>
“叔公,是有人在敲大门。”</P>
“笃笃笃——”</P>
敲门声有些急促,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P>
叔公披上衣服起来,点着了油灯,道:“去看看。”</P>
阿明搀着叔公到了门口,问道:“谁呀?”</P>
敲门声忽然停了。</P>
阿明吞了口唾沫,打开门栓,朝外面看了一眼。</P>
漆黑的夜晚,只有风吹着树叶摇摆,看不见半个人影。</P>
“没有人。”阿明忽地觉得脊背发寒,声音有些哆嗦,他看向叔公。</P>
叔公还算镇定,骂道:“没人还不关门。”</P>
阿明把门合上,拴好,再没有听见敲门声。</P>
阿明听到了叔公松了一口气,他扶着叔公朝房间走去。</P>
“嗒嗒嗒——”</P>
是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P>
阿明和叔公同时停住,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也停了下来。</P>
叔公觉得自己有些疲惫,有些疑神疑鬼。</P>
两个人匆匆走回房间,脚步声也匆匆起来。</P>
“嗒嗒嗒——”</P>
阿明把房门拴好,心里总算踏实一点。</P>
他回头看向叔公,整个人如同中了定身法。</P>
油灯昏暗,叔公看不到阿明浑身哆嗦,眼睛失去神采,上下齿磕碰在一起,把舌头咬破了。</P>
阿明却看得清楚,叔公身后站了一个人。</P>
那个人在叔公的影子里看着阿明,对着阿明笑了起来。</P>
“敢说话,就杀了你。”阿明甚至看懂了那个笑是什么意思。</P>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叔公举着油灯朝内室走去,那人影就跟在叔公身后,他却一无所觉。</P>
阿明钻进被窝里,把头缩进被子里,整个人瑟瑟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