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 / 1)

大晚上,跑进学校里踢了半个小时球,虽然脚下的球是自己脑袋,但生活都如此生草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如果可以放松的话,把脑袋拿下来当球踢一晚上,好像也很不错。风无理跑去那边校道找球,抱回来一个呼呼大睡的脑袋,看起来是睡着了。又提着脑袋回去,看着下字形躺在草坪上的男人,帮他把脑袋装了回去。原来是一位落头民。这也算这片土地古老妖怪的一种,只是这种妖怪跟人类高度相似,甚至跟人类没有生殖隔离。他们能把脑袋搬下来,而且把脑袋搬下来,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因为头到处飞,所以头都特别铁。忽然,他的手机响了,空旷的操场只有对方的铃声。风无理取过对方手机,按下接通,长都一声。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大骂声,说他死去哪里了,大晚上还不回来,语气泼辣。“嫂子好,他喝醉了,你能过来接一下吗?”对面一愣,语气缓和了一下,但还是警惕地问:“你是谁?”风无理说是大叔朋友,两个商讨一下,对方来十七中学前接人。半个小时后,来了一辆黑色轿车,一个三十来岁,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拖鞋有些着急地从车上下来,见到男人只是喝醉了,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没好气地一顿骂,西装男人只是嘿嘿笑。风无理替她把男人扶进了车内。女人看着西装男人,刚想骂两句,男人醉醺醺地说老婆不要走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瞧你这窝囊样!一辈子都没出息。”风无理笑了笑,跟女人说他就先回去了。“哎,小伙子哪里,我顺便送你回去吧?”“不用了,就在附近的。”“真是麻烦你了。”“不会。”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西装男口中的恶妇呢,风无理不太理解,回到老街。一回到香烛铺,发现二楼的灯是黑着的,王西楼早睡很正常,那两只个夜猫子难不成也睡了。这也才刚九点。上了楼才发现,三只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电视播着楚人美,王西楼抱着张被子,绾绾和夜姬缩在她旁边左右护法,三只抱在一起拿被子挡在前面想看又不敢看的,害怕得呜呀怪叫。他啪嗒一下把灯开了,顿时吓得三人一跳。“无理你吓死吾辈了!”夜姬恃宠而骄,不满地喵喵叫着。“害怕就别看啊,王西楼你一个僵尸还怕鬼?”“不是这样说的……”王西楼有些难堪,鬼肯定不可怕,但是这片子确实拍得惊悚,随即想到什么:“不对,你小时候不也怕鬼!”“无理无理!把灯关了,过来陪吾辈一起看吧。”小猫咪跑了下去,咬着他裤脚把他拉过去。“我不看,你们要看自己看。”“无理是害怕吗?吾辈会保护你的哦!”夜姬不依不饶,风无理无奈叹了口气,脱了鞋,把客厅的灯关了,抱着夜姬也走到沙发上坐着。小狐狸还分了一点被子给自己,风无理笑着揉了揉她狐狸耳朵。“快点快点,开始了。”王西楼挪动屁股朝他这边挤了挤。她抱着小狐狸,夜姬则缩在风无理怀里,两人盖着薄被猫在沙发上,她还给边边掖了掖,因为小僵尸身子冰凉,也不会觉得热。“为什么要盖张毯子?”“有点氛围感嘛。”“又不恐怖,看你们刚才吓成什么样了。”“好像风无理大人回来之后,都没那么恐怖了呢!”王西楼也觉得,好像确实没刚刚恐怖了,真是奇怪,看了看旁边小徒弟的脸被电视映得忽明忽灭,她怔怔地,风无理察觉到视线,扭头看她。“看着我干嘛?”王西楼长出两颗向下的獠牙,足足一节指骨长,龇牙咧嘴大概是想吓他,小时候就经常这样,但是小僵尸怎么可能会恐怖呢。风无理抓住她一根撩牙往外扯。“哎!别扯师户的热啊!”她被抓着颗牙,说话含湖不清,抓着风无理的手让他松手。挨了一下打他才老实。僵尸牙又缩了回去。他语气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你的牙为什么拔了还能长出来?”“僵尸都这样,师父怎么知道,而且拔了之后长出来的牙会更好。”风无理把沾染了点口水的手指擦在夜姬身上,小家伙看恐怖片吓得缩成一团,猫的体温比人高,小小一只烫呼呼的。“照妖镜我拿回来了,也给公司那边打过招呼,小狐狸的身份很快就能下来了,明晚去给小狐狸买个书包,本子之类的吧?”“去呗,师父也去,也给你挑几件衣服。”“你不会又带我进童装店吧?”“……”王西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试图用师父的威严压得他认错,但是自从他知道了五百年前的事情之后,本就不多的威严,都快荡然无存了。不能这样的。她挠了挠头,又叹了口气:“你会不会觉得师父好没用?”风无理笑着道,“所以我想长生,不然我不在了,王西楼被别人欺负怎么办。”“歪理一大堆……”王西楼只是叹气,看着客厅电视播着的恐怖片,真的一点也不恐怖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电影看完之后,风无理拿出照妖镜,就是一面铜镜。小狐狸照过后,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同,但是变成人形时,站在镜子面前也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了。她现在能在人类面前显形了。“不过你的尾巴要藏好,耳朵也是问题,到时候给你找个耳饰,把你耳朵藏起来,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小狐狸很激动,跳起来抱住风无理,“嗯嗯!谢谢风无理大人!”一旁的夜姬有点吃味了,像小孩子见到自己爸爸妈妈抱别的小朋友,酸熘熘道:“你谢谢就谢谢啦,为什么还要抱无理。”风无理在研究怎么让小狐狸把尾巴藏起来,王西楼也过来一起研究。师徒两人蹲在她身边,抓着她的尾巴,绕来绕去。小狐狸脸红红的根本不敢反抗,感觉尾巴已经不是自己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