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里一霸(1 / 1)

医院外车站停了一辆绿色公交车,有人下有人上,等到没人上车了又缓缓关上车门,慢悠悠起步。刘青的车滴滴响了响,风无理早就看见了。就他车顶坐着一只贞子。一个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车顶边,姿态恣意,晃动着白净的双足,没穿鞋子,一只手撑在后面,都着嘴。仰头看着夜色,抬起一根手指。恰巧一只蝴蝶停在她手指上。她看着那只小蝴蝶笑了起来,低头时刚好跟风无理视线对上。笑容没有消失,只是从她脸上转移到前面那个少年脸上。女人顿时吓得浑身僵硬,手指上的蝴蝶也飞走了。僵硬一刻后,在车顶连滚带爬,从车顶爬入驾驶位,缩在刘青怀里。刘青这才注意到那只最近一直跟在身边的蝴蝶又出现了,这次停在他衣领上。他笑了笑,也看见了背着自己妹妹过来的风无理。“怎么才来啊,慢死了都。”刘笑笑抱怨,趴在风无理背上,两条腿一前一后地晃荡着。刘青直接无视了她,车门滴了一下,风无理拉开后车门,刘笑笑才从他背上下来,单着一只脚跳了进去。风无理也坐了进去。“青哥。”刘青笑着道,“幸好你小子在这里,今晚有个局走不开,不然得搞得更晚。”“我还以为笑笑终于被你打断腿了。”他笑。刘青也笑:“腿断了也好,这学期给我安安分分在学校呆着。”刘笑笑一脸懵:“腿断了我不是该在家休养吗?”风无理和刘青都选择无视她。“哎你们说话啊?”没人理她她得难受死。风无理看了一眼死死抱着刘青的白衣女人,对方害怕不敢跟自己对视,头埋在刘青怀里,不断碎碎念:“不要抓我去衙门,不要抓我去衙门……”怂成这样也没谁了。风无理理都懒得理她。鱼唇的小妖怪。刘青把他送回香烛铺,又问了点高考的事情,进入高三之后,身边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就连隔壁大爷跟风无理谈起也是学习和高考,感觉高考跟投胎一样重要。回到香烛铺,他上到二楼。哐当一下,冲凉房房门打开,刹那所有热气冒了出来,王西楼背着光,懵懵地看他。大概是觉得风无理也没回来,屋里都是女的,她一条浴巾甚至没有裹着,只是一只手抓着挡在前面,一只手抓着湿漉漉的头发,肩膀的肌肤白腻,光着脚站在浴室前,还有水珠顺着大腿流到脚面。她愣了一秒后,看着面前的少年,偷笑道,“看呆啦?”其实王西楼并不是特别丰腴,毕竟死前其实也就十六七岁,死后身体自然不会变化,只是她平日里穿的衣服要么老土像个大妈,要么成熟像阿姨。只是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像这种可能有点尴尬的情况肯定偶尔会遇上几次。风无理一脸平静地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回了浴室。哐当一下把门也带上。隔着一扇门,对方的声音变得不真切。“裹好浴巾再出来。”王西楼看着关紧的门,眨巴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噗嗤一笑,拿开浴巾后镜子的景色白花花一片。但里面是穿戴好内衣裤的。她挠了挠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看起来蠢蠢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滴答”水龙头滴下一滴水,狭窄的冲凉房内清脆一响,把她胡思乱想拉了回来,才连忙裹好浴巾,推门而出。客厅里电视开着,风无理在逗着一只黑猫和赤狐,声音有些吵。她裹着浴巾回到房里,穿上条灰色短裤和很松松垮垮的白色小背心,趿着拖鞋出来。风无理坐在沙发上,把一个毛球扔出去,两只像一道箭失冲出去,叼回来给他。这种游戏小狐狸最喜欢,尾巴晃个不停,风无理偶尔还会做点假动作骗她,她被骗了出去,发现没有,就又跑回来。“风无理大人不要戏弄绾绾了啦!”语气分不清是撒娇还是恼怒。“绾绾跟我喊,大楚兴,陈胜王。”狐狸小脑袋歪了歪,“大楚兴,陈胜王?”风无理就乐,小狐狸也不知道他乐什么,盯着被扔出去的毛线球,身体下意识又冲了出去。夜姬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她看着风无理和小狐狸玩得那么好,就又有些酸熘熘的,小爪子踩着沙发边边,眼睛自动跟踪那个毛线球。风无理笑着招呼她一起玩。她哼地一声,“才不是想跟无理玩呢,只是你都求吾辈了,吾辈勉为其难答应你而已。”风无理又扔了一个毛球,她冲得比谁都快。“是吾辈哒!”王西楼看得一愣一愣的,坐在那边擦着头发,但是头发太长了,光靠擦肯定擦不干。“去拿吹风机吹啊。”风无理把球扔出去,看他们两小只跑得欢快。“吹风机好像坏了,吹出来的风都不热的,明天出门买个新的回来。”“也没用多久吧?”风无理从沙发上起身,去阳台拿了个黑色的吹风机进来,在沙发后面电源插上,吹出来的风确实不热的,他就又把充电线拔了。小狐狸叼着线球回来了,夜姬也在一边猫猫叫,风无理笑着蹲下,接过她口中的毛线球。“绾绾,小夜,我们玩个好玩的怎么样?”一听到好玩,两只小可爱眼睛都冒着小星星,抬头一副跃跃欲试。随后风无理走到阳台,身子后仰,把毛线球全力扔了出去,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夜里。他们也同意了的。嗖嗖两道身影夺门而出。风无理进了小狐狸现在住的房间里找来螺丝刀,把吹风机拆了,一拆开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加热电阻丝松了,肯定是你平时老是随便乱扔,我现在拧回去。”“我随便乱扔?屋里东西都是师父收拾的。”这人真是张口就来,谁随便乱扔了。他一脸认真,看着手中一堆小零件,盘腿坐在地上。王西楼湿漉漉的头发披在一边,她坐在沙发上竖着一条腿,下巴磕在膝盖上,手撑在脚背上,无意识地抓着脚趾。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低着头忙碌的身影。客厅里只有电视声,偶尔对方放下的螺丝刀会打破一下平静,一楼的门被推开又关上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年冬天天气很冷,那个面具男子在院子里忙得停不下来,给她噼了堆满几屋子的柴火,说是可以烧一年多了,又把家里屋顶旧瓦片换了新的,然后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堆木头竹子,说要给她做几套新家具。王西楼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坐在那里捣鼓着,她看了他一下午,他一下午都没发现。啪嗒一声,电风扇装了起来,他起身递了过来:“好了,现在应该能吹出热风了。”“啊?哦。”“拿去吹啊。”“嗯。”她沉默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