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楼立刻起身,要把带来的水果,饼干之类的塞回去,两人一直从院子拉扯到门口。
“阿力不要接,别听你王姨的!”阿力是蒋阿姨儿子,今年念初三了,跟着蒋阿姨回来的。
“哎哟,这客气什么呢!”
王西楼很为难,在门口送别,看了看提在手里没换回去的礼品,抱怨道:
“下次别拿了啊,不然不给进了!”
总有人问什么是年味,风无理觉得这两三句话就是年味了。
小的时候附近都是老街这样的低矮房子,最后这剩下香烛铺这边一片城中村负隅顽抗着。
离着旧历年还有不到一星期,开进老街的车一辆接着一辆,过年的气氛紧锣密鼓着,老街的天空是错综复杂的黑色缆线和倾斜电线杆,是风无理记忆中即将过去的童年。
远远能听到,那个叫阿力男生小声问他妈妈,王阿姨怎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等到对方走了,风无理道:“这里不能呆太久了,除非让尺凫改变附近一带人的意识,不然二十多年样貌没变过,总归多不少闲言碎语。”
王西楼把侧门关上,把礼品塞小徒弟手上,手揣兜里往回走,颇不在乎:“也还好吧,叫他们几个下来吃饭。”
风无理也不多说,补偿的拆迁房是现房,不用等盖好才能去拿房,现在就等手续走完,大概这个寒假就能办完,至于什么时候搬过去住,只要老街这边施工方还没动工就可以一直住,至于什么时候动工估计还得等个几年。
或许王西楼也会有点不舍,毕竟老太太在这里住了五百多年呢。
因为王西楼半天没解开被打死结的围裙,风无理挨了一顿收拾。
年廿八,洗邋遢。
今天家里要搞大扫除,往年就只有风无理和王西楼两人,今年人丁兴旺,有风无理和王西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