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是可以做到的，而是只能看见的。

看着莫凡沉默，芽芽噗嗤一笑，她现在已经懂了莫凡：“别想了，别说你那大道理了。”

“仙自由自在，咱们现在就是仙。”

芽芽道。

这话很稀松平常，但是莫凡闻言，不知为何，突然内心一动。

是啊。

仙从来就没有个定义。

谁说一只趴在小土堆上，在那静坐的蚂蚁不是仙呢？

就算随时会被大风给吹走。

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已经在时间中留下了痕迹。

于那一颗，蚂蚁便是仙。

莫凡内心一动。

猛然，他感觉内心中有很多念头生起，这些念头如同泡沫，出现又崩碎。

他有个错觉，似乎大道就在眼前，很近很近。

但始终还差一些东西。

思绪中，莫凡道：“芽芽，我突然发现，不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

“大道理吗……”

回顾之前，他确实一直在用自己的思维，定义道理。

在表述道理。

然而，至此忘了一点，天下大道。

是天大大道。

而不是一人能言的道。

“芽芽，你眼中的我什么样子的。”念中，莫名莫凡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呀？”芽芽撑起脸颊，双眸仔细看向莫凡。

“不知道。”

“你就是你，没有什么样子。”

“只是知道你的一些习惯。”

“你似乎很累，要不停的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尽头。”

“要是没有公寓，我会说，大地是圆圆的呀，是走不完的。但是现在，我感觉你可以走到尽头，修炼的尽头。”

“还有，你的理解，道理很多，因为你看的比我多。”

“你会被这些东西困惑。”

“按理说，懂得很多会更开心，但是你好像不开心，好像懂的越多，就越迷茫一样。”

“……”

芽芽，一点一点说着。

莫凡一点一点听着。

声音在这夜里，缓慢而又温柔。

“不过，昨天你好像有些变了。”

“你……”

芽芽有些娇羞，虽然昨天她对莫凡的改变，总是给堵回去。

但是内心，她却有些开心。

因为。

人嘛，哪有那么多严肃的事情。

人嘛，不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莫凡，你说你最近有些感悟。”

“我很喜欢你这一次的感悟。”

“这一次感悟，你好像不再是和曾经一样，离我越来越远，而是……”

“越来越近了。”芽芽道。

莫凡倏然。

正这时，夜色里，刮起了凉风，几乎是同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大树上。

雨水打在石桌子上。

雨水打在地上。

雨水打在屋檐上。

莫凡本来就在思绪中，看向突如其来的大雨，猛然，他感觉一直阻挠他的屏障，再次淡了一些。

很淡，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