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这是程不程现在的感觉。</P>

“以我现在的境界还会精神不振？”</P>

程不程晃了晃头，强打起精神。</P>

“不对！”</P>

明明还在战斗之中，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P>

“夏炎！”</P>

来不及保留实力，程不程迅速解决战斗，停留在安全的树干高处，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P>

记忆中的那份温柔……</P>

紧握的右手和轻触的左肩，</P>

那美好的笑容，偶尔阴沉却也同样美丽的脸颊，</P>

连带着黄昏的味道与朦胧的话语……</P>

“我……”</P>

程不程的头痛苦万分，他记得那个女孩儿，却又清楚的意识到，那份只属于两人的回忆，正在逐渐从脑中剥离。</P>

“夏背！”</P>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迷雾中每个人的身上。</P>

“为什么……我会一遍遍流连于学校后面的那片荒地……”罗老师双眼迷茫。</P>

“老子……我……爸……”胖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P>

“龚介……啊啊啊！”李树嚎啕大哭。</P>

他太可怜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承受记忆的消除，父母离去的痛苦，因为龚介对记忆的淡化，已经远去，而此刻，又要将龚介他们忘记。</P>

“你们都怎么了！”韩羽手足无措的看着身边人，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痛苦，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还有，关键时候，李舒也不见了！</P>

眼瞅着只剩自己一个人能够正常行动，韩羽十分焦急，他不知为何其他人都是这样的状况，也不知为何只有自己无碍。</P>

这种回忆类的宝物，对人类影响极大，对低级海妖们却是没有影响——很多海妖的记忆力很短。</P>

有没有记忆对它们来说没有影响，它们有的，只是本能的杀戮。</P>

如今的情况，万一遭遇海妖群，岂不是完蛋了？</P>

只是想着活下去，韩羽想要找到安全的地方，把精神状态不佳的众人移走。</P>

突然，一道黑芒刺过来，一个黑袍人随后进入韩羽的视野。</P>

“这难道就是光明教的人吗？”韩羽躲开袭击，散出精神力，却被那层黑袍屏蔽了感知。</P>

“哦？看起来和天之川的普通人有所不同，难不成你就是跟着程不程来这里的小鬼？”黑袍人判断。</P>

韩羽一声不吭，手中在缓缓积蓄灵力。</P>

黑袍人看向韩羽身旁几个精神不佳的人，肯定了自己的判断：</P>

“那看来就是这样了。”</P>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的实力干不掉程不程，但干掉这小鬼还是很容易的，杀死这些小鬼，他也会得到上面的奖励。</P>

“这么自信啊。”韩羽抹掉脸上的正在流下的血珠，做好了与对方拼命的准备。</P>

“杀！”</P>

两道黑芒相向而行，一道是韩羽的滥觞生命，一道是光明教徒的攻势。</P>

“区区澹源境中期！”</P>

交锋的瞬间，韩羽手中的滥觞生命土崩瓦解，而身上多出了几道掺杂着黑芒的血光。</P>

对方，完好无损。</P>

看着跪倒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的韩羽，黑袍人冷笑：</P>

“终究只是下三境，在我这样营魄境的人眼里，你就和蝼蚁一样，你们这群人的狗命，我收了！”</P>

最后一个“了”字刚落地，紧随其后的是笑容仍僵在脸上的头颅。</P>

“死！”</P>

“轰！”</P>

韩羽充满血丝眼珠几近爆出，识海内本就不多的金色光球化为力量，顷刻间泄出。</P>

对方的头是被他生生用手刀砍下来的，但如此恐怖的力量，也是让韩羽的手臂撑涨得爆掉。</P>

这股力量转瞬即逝，肾上腺素的作用也逐渐消失，剧烈的疼痛感涌上韩羽的脑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