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没有实据，而且也害怕会失去真的赵贵妃，所以你便一直自心底否认这件事。”</P>

“谢婉婉虐待我家王爷，你知情，但你默许。”</P>

“你爱重我家王爷，是真。”</P>

“但你想借着我家王爷被伤害，企图唤回赵贵妃也是真。”</P>

“我家王爷之前的所有不幸，你也有份。”</P>

“害死赵国公的人，毁了赵国公府的人是谢婉婉不错。”</P>

“但为了赵贵妃能回来而袖手旁观的皇上，亦是刽子手。”</P>

姜南枝将勤顺帝心里的那层油纸直接撕了下来，她为她家王爷而心疼。</P>

对于大熙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很差劲的皇帝。</P>

对于其他皇子来说，他也并不算是一个太差的父亲。</P>

但是对于慕北行来说，他是不合格的。</P>

就像四年前的事，他不能全然取信慕北行，也迫于当下的形势不得不定罪他。</P>

但此后慕北行在府中被虐待，她就不信勤顺帝一点也不知道。</P>

不过勤顺帝不想让慕北行死，所以他也有人在秦王府保护慕北行，不然就单凭墨一几人，护不了慕北行那么多年。</P>

而对于赵婉玉来说，勤顺帝亦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P>

看着她的儿子受辱，看着她的父亲身死，她的家被毁，还为了逼她出来，宠幸还是谢婉婉时的赵贵妃。</P>

这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啊？</P>

勤顺帝并不是只喜欢赵婉玉一人，而她对赵婉玉的执念，或许是赵婉玉消失的时候，是他最喜欢她或是对她最愧疚的时候。</P>

因为极度不甘，所以成了疯狂。</P>

现在勤顺帝之所以不在纵着谢婉婉，不过是因为她这个玄门之人的出现。</P>

勤顺帝是笃定她会出手，也知道她或许会让真正的赵婉玉回来，所以才会任由她出手对付谢婉婉。</P>

而他拘禁谢婉婉，而不做任何动作，未尝就不是在等她出手。</P>

所以说啊，帝王心思难猜。</P>

“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勤顺帝眼神凌厉，并不比院子里的雪暖和。</P>

他不想去想的东西，刻意丢在角落里的东西，被人这般直接的拽出来，当真让人不悦。</P>

“知道，但我说的，不是事实么？”姜南枝不以为意。</P>

“这些事，北行知道么？”勤顺帝问道，是啊，姜南枝说的那些事情，本就是事实。</P>

不悦？不悦也改变不了他做过的那些事。</P>

“我叫王爷那么聪明，未必就猜不到。”姜南枝回道，在知道谢婉婉夺舍了他母妃之后，慕北行不可能联想不到这些。</P>

“秦王妃，你让人害怕。”盯着姜南枝看了半晌，勤顺帝这才又开了口，“你就不怕朕杀了你？”</P>

姜南枝太聪明了，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P>

把人最阴暗，最肮脏，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P>

这样的人，确实让人害怕。</P>

“皇上会么？”姜南枝笑笑，反问着勤顺帝。</P>

他若要杀她，也不会这么问她。</P>

当然，她也不怕勤顺帝会杀她，毕竟她若死，勤顺帝只会死在她前面。</P>

“若是十多年前，朕会。”勤顺帝并不隐藏他的真实想法。</P>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帝王，也不是一个仁义之君。</P>

他绝不会让一个能把他本性揭露无疑的人，还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