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洋洋得意,自以为善投机善左右逢源,殊不知封建王朝天下的这一切都是带着算计交易的,从努尔哈赤跪在李成梁面前叫爹的时候,从吴三桂放开山海关城门的时候,再到最后多尔衮顺利登上摄政王宝座的时候,谁知道他们背后做了什么脏事?”</P>
“参与进来的人都是如此,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的光芒,为了自己可以把家国卖的干干净净,什么忠君为国,什么改革强军,什么扶持幼君,岂更不比我手上这封卷宗更加玩笑,更加荒诞.......”</P>
“你闭嘴!”</P>
“所以,这些你其实都是知道的。”</P>
祁京道:“权力斗争从来没有休止,你只能和你父亲和你陈家二十六口人活下去才有未来,同时,你也只能继续向上爬,爬到像多尔衮那般最高的位置,才能让人忽略你的缺点,你的把柄,你背后的脏事...彻底结束掌握权力的弊端。”</P>
“你......你......”</P>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这些当然于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说让我动手杀你,我自然可以顺手做了。</P>
对了,我一开始到这里前,我连你爹是谁都不知道,也不在乎,按南边的说法是,一个快入土了的老汉奸罢了...你先死了,他们后面也就来了。”</P>
祁京说罢,松开了双手,任由陈掖臣腿上的血涌出来。</P>
过了一会儿,陈掖臣却是自己合拢了双腿,在遏制血流出来。</P>
“怎么? 还是想活下去了?”</P>
陈掖臣没有说话。</P>
见状,祁京依旧平静道:“我既都说了是合作了,我自然会帮你处理掉要紧事,就比如这封卷宗,我可以在这里就销毁掉,然后再去帮你杀了宁完我…想好了,你与你身后的陈家只有一次机会,我确实可以帮你们。”</P>
“你在骗我...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在骗我.......”</P>
陈掖臣额头上已满布冷汗,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紧张所致。</P>
“我们是什么身份对你来说其实不重要。”祁京道:“卷宗与底子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P>
“为什么?”</P>
“我说一个点吧,你就明白我帮你有什么作用了…现在真正对你们重要的是人,朝堂上的隐藏的敌人。因为你们的污点与证据再多,什么私通明廷敌寇,什么有复社反动思想...但忽略了一个点,只要没有人出来检举你们,那么一切就等于不存在。”</P>
陈掖臣眼中已闪过了好奇。</P>
祁京又道:“你们的敌人,你们自然是最能清楚的,由我来做这些事,处理掉他们,事后一切责任都堆到姜祝山头上,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P>
“我不信你......”</P>
祁京摇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只能赌一把,要么我先杀了你再递出这份卷宗,你全家死;要么我们合作,双方都会收益巨大……”</P>
“选吧,我给你十秒钟。”</P>
“十。”</P>
“......”</P>
就在祁京倒数间,韩文广心中对他的表现更为惊艳起来。</P>
祁京说的这些,其实全都是建立在这一封自己所说的,能要挟陈掖臣的卷宗之上。</P>
况且,陈掖臣身为御前侍卫,也肯定是知道卷宗上记载的都是子虚乌有之事,陈名夏也从未与南边通过任何书信。</P>
但就是这单一的证据,却能被祁京牵扯出这么多来,一步步将陈掖臣的想法从“一人死。”“全家死。”再到最后回转到“合作双方利益巨大。”</P>
韩文广一开始还在担心卷宗的真假会被陈掖臣道破,但听祁京说了这么久,已隐隐听出他是完全避开了卷宗的真假性,只专注于对方的处境与利益。</P>
从头到尾,这份卷宗在祁京眼中起的也不过是个由头,只要能成功让他搭上话就行。</P>
至于真假,谁在乎?</P>
能用到时,它就是真的。</P>
不用时,连圣旨也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