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林向北漠然的合起书,这人身上烟味奇奇怪怪,手指发黄,头发也乱糟糟的,倒像个搞艺术的糟老头,只是那轻蔑的语气,叫人很不舒服。
“只是提名而已,就高兴成那样?你还得练啊。”
“老先生说的是,是不如您的铜奖,失敬失敬。”
这老头子看林向北附和两句,上纲上线的端起了老师的架子,开始和她指许莫西那画哪里哪里不对,哪里哪里色彩重了,不应该用这种呈现方式之类的巴拉巴拉。
每个人看画的都有自己的想法,林向北不阻止,也不评价,许莫西的这副画也确实多多少少有些还不足够好的地方,下一个五年他却准能入列。但是这老头因为画作上升到人格境界和思想境界的审判,还要跟她开课想当她老师,这就装逼装的过分了!
“那按您的话是,听你五年课,准能拿银奖?。”
“铁定!”
“学费只要五十万?您还真实惠呢,做您的学生,应该都挺,感,激,您吧。”
“还是要很严厉教的,你这样的,怕是要再砸个三十多万再好好培养培养。”老头瞥一眼她身上明显绝对价格不菲的着装和那块明显有身价才拿的到的手表,真是个好苗子。
林向北刚想怼回去,纪恒远拍拍她的手,“到你了。”
视线突然都聚焦过来,她看一眼纪恒远,“什么到我?”
纪恒远轻笑一下,“自然是你的金奖。”
不用问,应该是妈妈的书画院收到通知之后拿她的作品去充数。
林向北落落大方的站起来,一阵小跑上台,跟书记和主席握过手接过最后一块金牌证书,和众人拍过合照,刚要下台,书记拉住在她耳边耳语一阵,林向北站到舞台的中央,在主持人庄重的颁奖引导下,替两位老师接过“终身成就美术家”的奖杯。
只林向北接过书记特意递过来的麦克风,“大家好,我是言唛,王一然和雷金岩两位老师的学生,以往都是用邮件和在论坛上发言的方式与大家交流,这是我第一次公开露面。主席真诚邀请我作为代表说几句,那我就简单说点大家好奇的。
因为我的两位老师从小就教导我,潜心作画,用心做人,我觉得我的作品与两位老师相比还差得很远,所以我羞于见人,以往都是不出席颁奖会。
当然了,两位老师能获得这个至高嘉奖是实至名归,而我会出现在这里实属偶然,我这个文物系列的作品是我母亲的书画院当成凑数作品上交的,我本人并不知情,今天会过来也是哥哥把我骗过来才知道我有蒙上金奖这么回事,估计我母亲也是没想到的。
在座有许多位大家、名士,能得到这个奖该是评委组和各位前辈对我这后生的抬爱、鼓励并且给予我厚望,在此非常感谢大家。”
台下掌声与欢笑阵阵,林向北一点都没怯场,谦逊又清秀文雅,范晟处理完白茉莉返回来看了看林向北入选的作品,“林少爷不是画国画的吗?这场面话说的真是漂亮,根本看不出来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的插画、油画、水彩、粉画、漫画、漆画都很出色,他有天赋,又有好的老师,性子又通透,当得上绝世无双。”纪恒远语气冷冰冰的,语调又平静,卫九和范晟却听出了得意和小骄傲的味道,又有几个人能让他夸成这样。
卫九伸出手,把那个在林向北面前班门弄虎的老头按回凳子上,“要去哪啊?你想收我们林少爷当学生?我们林少爷还没点头呢,你慌什么。”
林向北捧着明晃晃的奖杯和沉甸甸的金牌证书下了台,范晟立马去接她,林向北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老头,“我的五十万再加三十万?你吃的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