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暂时落幕,却给酒会蒙上一层非同寻常的阴影。许多嘉宾的心里都有一种预感,今晚的酒会还会发生更多事情。
郑副主席继续给郁听彤和苗盼盼引荐名流,这时候还跟着他们的嘉宾已经不多了,毕竟许多嘉宾都有自己的交际目的。
他们正在接触东门省出版业的另一个大咖。
如今的商业市场格局,很难出现绝对的垄断企业,能够做到一家独大,已经是霸主地位了,更多的是几家大企业吃肉,一堆小企业跟着喝汤。
这场酒会是东门作协主办的,对于同领域的名流往往会邀请几个,既不厚此薄彼,也给作家更多拓展人脉的门路选择。
有了孙总的前车之鉴,这个名流对郁听彤他们相当客气。
孙总这人其实颇为了得,至少控制情绪方面很有一套,打完那通手机后,基本回复原先的状态,只是万万想不到,一转身就对上了邱兰萍怨恨的目光。
“得先将这婊子打发了,不然我还怎么下手?”
孙总一边转着念头,一边缓缓朝邱兰萍走去,并从侍者的托盘取了两杯酒。
起先掌掴邱兰萍的时候,剩下的半杯鸡尾酒全都洒在地上,那个酒杯被他狠狠砸在垃圾桶里,裂成一堆碎片。
和邱兰萍还有一段距离,孙总就看到一个挺拔的中年人,嘴角荡漾着浅笑,目中闪烁着邪魅的光芒,手拿着两杯鸡尾酒,朝邱兰萍走去。
“那家伙想泡她?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
孙总不由停下脚步,随即心念一动,就拐个方向,朝宣传部门的那个官员走去。
中年人走到邱兰萍面前,将右手的鸡尾酒递出,微笑说:“美女,与其独自黯然伤神,不如来一杯夜玫瑰解解闷。”
邱兰萍瞟了中年人一眼,见他穿着深蓝色印花衬衫、黑西服和黑皮鞋,皮肤保养得不错,一头长发染成亚麻色,鼻角长着一颗带毛的大痣,上下颌留着短须,一看就知道是风流之人,于是淡淡说:“第一,我不喜欢夜玫瑰。第二,我不需要黯然伤神。你如果是来看笑话的,请离我远点!”
被冷落的中年人毫不生气,一边摇着鸡尾酒,一边缓缓说:“在我眼里,女人就应该被捧在手心,享受疼爱和欣赏。一个会打女人的男人,哪怕坐拥金山银山,也是品格腐朽的人渣。这种人渣,不客气的说,人人得而诛之!”
“这点你也说错了,姓孙的连人渣都不如,压根就是畜生!”邱兰萍语气稍缓,接过了鸡尾酒,“那条淫-棍自己吃了瘪,却没有离开酒会,分明想在这里勾搭女人,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搭讪一个,我就破坏一个!我爸妈都没打过我的脸,他凭什么打我!”
“像你这么迷人的美女,就算含着怒气说话,都别有一番风味。”中年人笑意如春,往邱兰萍那膨胀得过分的胸口瞄了一眼,“酒会之后,一起喝个夜宵如何?”
邱兰萍不由挺了挺胸膛,这是她唯一可以骄傲的资本,那串项链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说出口的话,却险些令人吐血:“你不是我好的那一口,或者说,你在床上满足不了我!这样说可能会打击到你,但这是事实,抱歉!”
“那真是遗憾。”中年人面不改色,朝邱兰萍举杯,“和我喝一杯总行吧?”
“就一口,我真的不喜欢夜玫瑰,味道太浓。”
邱兰萍也不和中年人碰杯,自顾自喝了一口,然后就盯着远处的孙总。
中年人喝了一口香槟,貌似自讨没趣地离开,如果邱兰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神虽然色眯眯的,却没有半分。
苗盼盼等人还在跟那个出版业的大咖交流,高飞朝孙悦使个眼色,待对方微微点头,就独自走向洗手间。
人有三急,但职业保镖不能“急”,中途离开雇主是安保大忌,好在有孙悦在场,不用担心郁听彤的安危,而高飞也另有事情。
在弥漫着芳香的洗手间中,高飞一边小便,一边用手机给庞边发微信:“帮我查查翰墨集团一个姓孙的股东资料,主要是家庭信息。”
刚发完微信,旁边的小便池来了一个中年人,正是之前给邱兰萍敬酒的那家伙。
等高飞收起手机,到洗手池洗手,那个中年人也站到边上的洗手池。
这里的卫生间有三个洗手池,共用一面花朵形状的大镜子,高飞望着镜中的中年人面孔,没来由产生一丝熟悉感,于是问:“先生很面熟啊,怎么称呼?”
中年人面无表情说:“我姓贾,叫贾伟明。”
一听熟悉的声音,高飞目中不禁闪过惊诧之色,中年人赫然是穆容,当下啧啧赞叹:“鬼盗一脉的易容术当真了得,如果不是面对面接触,我还发现不了你伪装。”
“就你这白痴,能看出哥的破绽?”穆容不屑地撇撇嘴,“起先不好好应酬,愣是出什么风头,差点坏了哥的好事。”
“哦?”高飞眉梢一挑,“有个叫璎珞的作家丢了请柬,是你偷的吧?刚刚你又刻意接近那个三八,应该是看上了那串项链。同样出自怀安的珠宝展销会,同样价值不菲,你既然偷了‘夜阑之星’,就没理由错过‘天使之泪’。”
“德性!”穆容比了个中指,“本来哥都计划好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项链,那才对得起‘魅影’的名号,被惹出那一茬,那个现在情绪激动,反而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