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则出屋,并把门关上。
张懋满脸期盼的看着他,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想出什么妙计来?”
这位国公爷,虽然地位崇高,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承宣开口问他,“国公爷,朝廷打算派哪些军队前去平叛?”
张懋也感觉有些心急了,作战策略,是根本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而定的,否则,就完全是空谈。
“也先杀了脱脱不花,扶持阿噶多尔济为大汗,必定会引起蒙古各部,尤其是东蒙古部落的不满,而且,也先无缘无故的杀了脱脱不花,一定是别有用心,恐怕扶持阿噶多尔济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他自己想要称汗。”
承宣感觉朝廷的情报来得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准确的探察到脱脱不花的死讯,在土木堡的时候,如果也能这么明白就好了。
张懋继续说,“一年多前,朝廷曾经调集三千营、神机营等京营卫军前去平叛,一战而胜,因此,朝廷决定,仍然像上一次那样前去平叛,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各调一部分人马,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加上南京、浙江和江西的四万人马,总计五万五千人。”
“谁是统帅,监军是谁?”
“统帅还没定,朝廷里不少大臣举荐团营提督石亨将军,另外,定襄伯郭登挂帅的呼声也比较高。不过,监军已经定下来了,是大太监成敬,怎么,你对朝廷里的大臣也很熟悉?”
承宣微微一笑,以掩饰自己的表情,“虽然我现在不熟悉他们,但是,一定要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我以为,打仗,不仅仅打的是战略、策略、将士们的勇猛,军械和后勤,军情谍报,统帅的好恶也极为关键,甚至于,统帅对某位将领的好恶,很可能就决定了战局的胜负。”
“哦”,张懋似乎很感觉兴趣,“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关于大太监成敬,哈铭已经做了汇报,知道这个人十分老实本份,不贪权,在张懋面前,不能流露出来,以免使他疑心,“具体的作战策略,要等统帅确定下来,然后找机会分别试探统帅和监军的口风,再制定相关的作战策略,如果统帅或监军根本不欣赏,再好的策略也没用,土木堡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承宣的话勾起了张懋记忆,神情忧伤起来,承宣需要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过了一小会,张懋开口问道,“石亨和郭登二位将军,你是否了解?”
承宣只能假装不了解,“国公爷可否介绍一下?”
“郭登将军是武定侯郭英的孙子,曾经屡立战功,镇守大同期间,多次击退瓦剌人的进攻,力保大同不失,在军中拥有很高的声望。石亨常年镇守边关,多次击退瓦剌人的进攻,也是一位屡立战功的老将,在也先攻打京城的时候,他在德胜门伏击也先的军队,斩杀了不少瓦剌人,立下大功,他资历深,军功又高,由他挂帅的呼声最高。”
承宣感觉,张懋根本就是一个大头兵,凡事只看表面,看来,他与锦衣卫、东厂等部门的关系很一般,消息闭塞,甚至是全盲全瞎,不过,国公府太显眼,如果与锦衣卫、东厂等部门产生瓜葛,很容易引起朝廷的不满,甚至招致御史们的弹劾。
“国公爷,你觉得由谁挂帅最合适?”承宣笑着问他。
“额”,张懋好奇的看着承宣,反问道,“你觉得谁最合适?”
这位小公爷并不笨,只是经历的少,他的父亲张辅突然战死,他的大哥身患残疾,根本就是一个宅男,张懋一下被推到了前台,有些发懵,信心也不足,事关重大,不敢随便拿主意。
承宣冲他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最合适。”
张懋既惊讶,又兴奋,“为什么?”
“你需要这份战功,以重振英国公府的声望,而石亨和郭登二位将军则不同,他们现在声望正高,南方的局势很复杂,他们没有把握能打赢这一系列的平叛战争,如果失败了,将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他们有退路,而你却没有。”
“就这个?”
“是的,就这个,难道不是吗?”
张懋想了想,“你说的对,确实如此,不过,我毕竟年轻,在军中的资历不深,挂帅的希望不大。”
承宣笑了笑,“于谦大人约了我明天去他府上。”
“皇上十分信任于大人,如果由他在皇上力荐我,皇上很有可能就会同意,不过,你有把握说得动他?”
“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