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不知道承宣在耍什么把戏,她的思路已经被承宣带着走,“你是狗皇帝派的监军,是狗皇帝的走狗,难道还能去江南干好事不成?”
“为什么不呢?”
对于自己的提问,这家伙避而不答,却一而再的反问,不禁气恼,雌威大发,“回答我!”
雌狮发怒了,承宣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饿了,“有什么吃的喝的没有,我实在没力气了。”
叶欣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子,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他,感觉这个人不好对付,打不得,骂不得,气哼哼地掏出一个馒头丢给他,又把水壶扔到他的面前。
承宣拿着干巴巴的馒头,仔细的瞧了瞧,一点食欲都没有,“唉,这是人吃的吗?”
“为了能有一口馒头吃,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要是不吃,就还给我。”
承宣感觉这些叛匪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也太可怜了,在他的印象中,做土匪,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没想到他们连吃一口馒头都这么艰难,太夸张了吧。
中午没吃饱,又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撕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嚼,硬邦邦的,像是嚼了一嘴的灰土,强行的咽了下去,拿起水壶,拔了拔木塞,拔不动,冲叶欣苦笑了一下。
“一个大男的,真没用。”叶欣接过水壶,拔出木塞,又递还给他,承宣接过来,喝了一口,勉勉强强的把馒头吃完,感觉不是很舒服,没吃饱,跟她再要,顶多还是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想想算了。
“刚才说到哪里了?”
叶欣气得满脸通红,“你!”
承宣摆出一脸的无辜,“哎,我被你们抓来,刀劈斧砍的,下了毒药,流了一地的血,还没有一桌鱼肉招待,有老天保佑,才勉强保住半条小命,还要我怎么样?”
叶欣知道他耍无赖,还拿他没办法,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气哼哼的说,“你去江南,能干什么好事?”
“自从你们造反以来,南方四省至少死了一百多万人,有一千多万人流离失所。”
“那是你们官兵杀的,栽赃到我们的头上。”
“流兵如匪,甚至比匪徒更加凶恶,也有不少官兵杀民报功,这里面,就真的没有你们杀的人吗?还有,双方开战,百姓的庄稼、房舍被毁或荒芜,他们没有了生计,活活的冻死饿死,也与你们无关?”
“没有我们造反,每年被官府逼死的人还少吗?”
“当然有,江南四省,每年被官府逼死的无辜百姓不少于一万人,你们造反已经有八年,如果你们不造反,这八年来,被官府逼死的人加起来不过十万,而由于你们造反,无辜受死的百姓却是一百多万,哪头多,哪头少,你总算得明白吧!”
叶欣被问得噎住了,小脸被憋得通红,仍不服气,“我们被逼得没了活路,奋起反抗,难道还错了吗?”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道理没错,只是方法用错了。”
“我们也找过不少官府,官官相护,谁会管我们的死活?”
“所以,我来了嘛!”
“你?”